待百里燕钻出地洞,姜乾、罗松亭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魏将军见多识广,我罗某人自愧不如啊。”
“前辈言重,黑巾军以此法绝非正道,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令天下耻笑。”
这时姜乾说道:
“魏将军既知其理,此法日后可为我军所用否?”
百里燕闻讯眼珠一番朝天,索性天黑,罗松亭、姜乾估计也没看见,但二人仍出神的打量着他,百里燕估摸着罗松亭、姜乾是想知道大粪和稻草爆炸的原理,好为他们将来自己利用。
想到这里,百里燕付之一笑,他说:
“呵呵,此法魏某演示一二尚可,想学以致用,只能出奇不可常用。”
“这是为何?”
姜乾问,罗松亭这时说道:
“魏将军是想说,此法若是流传于世,世人便有所防范。其二,此法不足以伤人,只可用以惊吓恐吓,只能对不知此法者用以此法,多用则无益。其三,此法准备时日颇长,若不能提前设伏引诱敌军,难以成效。这第四嘛……呵呵……”
第四条罗松亭笑而不答,大家心领神会,百里燕却是不温不火说:
“其实,这世上比此法威力大千百倍之法颇多,瞬间摧城拔寨歼敌数万绝不在话下,即便是广信此等坚城,一个时辰摧毁城墙也绝非难事,此前魏某曾有担心叛军已研习出此法。如今看来,不过是不入流之拙劣小计尔。”
姜乾闻听还有能够一个时辰摧垮城墙的办法,眼前一亮,忙是问道:
“哦,魏将军还知他法?”
罗松亭心中会意,话锋忙转:
“咳咳,少主,上城墙吧,且看叛军作何反应。”
“也罢,本公子倒要看看他雷霆天王究竟是三头六臂,还是拉屎放屁的凡人。”
罗松亭对百里燕用意心中明了,深知这是百里燕不动声色的敲打他们,不论是真是假,百里燕的政治立场已经永远倒向咸王,如若广信反叛,今日的警告,有朝一日便会成为噩梦。
众人徒步来到城头,放眼眺望叛军大营,仍旧是黑压压一片,丝毫看不见营前数以万计正待厮杀的叛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可否开始。”司空南请示道。
“那就喊吧!”
“诺!”
言毕,司空南转身下令:
“弟兄们,给我喊起来,喊起来!”
话音落下,先锋营、辎工营数以千计的兵士高扯着嗓门,口中高呼:
“雷霆神屁,一个不响,君父拉屎,遗臭万年。雷霆神屁,一个不响,君父拉屎,遗臭万年……”
如此反复叫骂,就好像开启了复读模式,一遍一遍又一遍自动循环模式,而且是抑扬顿挫此起彼伏,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上万人齐声呐喊,而且还是晚上,声音之洪亮,即便是传到五里地外,那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雷霆神屁,一个不响,君父拉屎,遗臭万年,遗臭万年……
就是如此反复循环,一直传到一里地外数以万计的叛军耳中,震撼之强烈,不亚于如雷灌顶一个耳光,甚至比一场突然袭击给士气的打击更大。
雷霆此时面色如肝气炸肝肺,愣是面具遮着脸,外人看不出来,但是右手攥着宝剑,牙齿咬的咯嘣直响,凛然的杀气令众将感到一丝寒意,其目中的凶光与阴狠,此刻已然跃然脸上。
“天,天王,咸军看来……”
不等秦翰将话说完,雷霆怒目相视,沉着声音残酷说道:
“于本天王再制百辆以石炮车,于我昼夜不停轮番轰击,他咸军就是石头长的脑袋,本天王也要将其拧碎,给我轰!”
此时众人皆愣怔在那静若寒蝉,雷霆话音落下许久,也没人接应,雷霆恼羞成怒,右手一剑刺去,立将右侧护骑刺死马下。
“不尊号令者,有如此人。”
“……诺!”另一护兵应道,即刻调转马头直奔大营。
秦翰心惊肉跳好久,也没敢吱声,甚至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深怕也被雷霆一剑刺死。这时雷霆突然转过目光,一副豺狼食人之色:
“秦财东,当真是神机妙算呐……”
雷霆口气阴冷,秦翰哪里会当真以为是雷霆在夸他,与其说是神机妙算,不如是他乌鸦嘴。秦翰急急忙改换脸色,诚惶诚恐丝毫不敢有任何幸灾乐祸之色:
“在下安敢妄议军机挫伤士气军心,还望天王宽宥秦某失言不察之罪。”
“哼。来人,传令全军,收兵回营!”
“诺!”
见雷霆败兴而归,秦翰此时仍旧忐忑不安:
“不祥之兆呀……”心中暗道,秦翰丝毫不敢喧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