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斥候道,旋即爬下高台。秦翰这时又不懂了。他此前提议去增援东营吧,不准。现在忙活了大半天,才去增援东营,这哪里还来得及。
“天王,这缘何又要令黄濮将军去就东营啊?”
“哼哼,咸军敞开了北门,意在迟滞我军攻打北门的决心和意志,好让咸军从攻打东营的兵力中,抽调部分兵马潜回城中,好将我军进入城内的兵马关门打狗。
北门外地势狭窄,根本无法容下大军通过,数千乃至万余人已是北门码头之极限,我军此时再调更多兵马,短时内也难以杀入城中,反而因地势狭窄无法展开人马,被咸军所利用。”
“嗨,这当初要是早去增援东营,岂不更好。如此折腾半夜,还是让咸军占了便宜,这又是何必呢!”
秦翰终于忍不住抱怨道,立时换来雷霆一顿喝斥:
“我军疲于调动,若去增援东营,必然暴露于咸军视野之中,届时咸军城东将主力调往城西,从西门杀出,难不成还要本天王再将兵马调回西门不成!”
雷霆追回黄濮的四万大军,如果要去增援东营,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走近道,直接穿过雷霆在城南外的大本营,这样一来,必然暴露在咸军的视野中。如若不想暴露,就只能向南绕路两三里路,迂回前往东营,这一来一去就得是十几里路,不仅疲于调动损耗体力,时间也来得及。
其次,一旦被咸军发现黄濮的四万人马回援东营,咸军就有可能向西门集结,从西门杀出,到时候刚刚赶到东营黄濮大军,难不成再给调往西营,这才叫折腾。
当然,还有两个选项,一是从雷霆的大本营调出一万兵马前去增援东营,二是将黄濮的四万人马一分为二,一部继续归附西营,而另一部前去东营。但这样一来,这不还是白折腾。
咸军一旦发现这个情况,也可能不出城,而此前东营吃亏折损的大量兵马还是讨不回来。
所以无论什么做出何等选择,雷霆这个亏都是吃定了。
待叛将黄濮得知放弃攻打北门,又要绕过北门前去增援东营,心里也是恼火异常。最终只能拉着万人的队伍迅速通过城北码头,绕过北门前去驰援东营。
罗松亭得知叛军不曾入北门,旋即下令关闭北门,将那放入城中的五百叛军悉数围歼,同时提前擂响第二通鼓,胡陌率军正杀得兴起,闻讯第二通鼓声,迅速收拢人马且战且退。
此时天边晨昏微露,姜乾不得罗松亭下令骑兵出击,遂即骑马登上东门城楼找到罗松亭问话:
“罗先生,本公子何时出击?”
“叛军北门外叛军未入圈套,故而少主不能出击。”
“尾随追歼难道不行?”
姜乾忙问,罗松亭摇了摇头:
“不可。北门外地势狭窄,即便追歼,也是有利于敌,而不利于少主骑兵冲杀。”
“那从东门绕出前往北门截击也不可?”
“也不可。叛军由北门外绕道前往东营,少主若去截击,叛军必然沿海退往海边,届时马匹陷入海滩沙泥之中,岂不自寻死路。”
“哦……看来,是本公子莽撞了。”
北门外地势狭小,不利于骑兵的机动作战,同时东北防线距离沙滩太近,马匹又很容易陷入泥沙当中成为累赘。
叛军东营自南向北扎营,紧挨着海边,北门外叛军断然不会从北向东南横插,而是沿着海滩向东运动,姜乾率领四千骑兵,根本没有完胜的机会,反而可能因为泥沙而陷入沙滩,叛军仗着人多抓住机会重创。
此时胡陌率广信军且战且退,姜乾放出的骑兵绕至胡陌所部北侧,打击叛军援军与东营结合部,防止两股叛军会师,对胡陌所部北翼造成重创。
激战至寅时七八刻,晨昏已过,天色微亮,广信军脱离交战迅速退入城中,只在东门外留下大片尸体和未干的血迹。白雾笼罩下,晨夕的华光洒向战场,顿显出几分杀戮的悲凉和凄婉。
天色放亮,叛军攻势锐减,百里燕熬红着赤目终于感到一丝的轻松:
“魏将军,叛军退走了。”白合满脸是血说道。
“他们败了,也终于让我军喘口气。传令司空南,令其率豹韬营前来接防。”
“诺!”
南门尸骨累累,城外燃烧的塔车、云梯车依旧黑烟滚滚,看不出这场胜负给双方带来任何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