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百里燕提笔给咸王回信,装入铁函中密封后交给送信的侍卫郎:
“务必将信转交大王。”
“请魏将军放心,在下定当交到大王手中。”
侍卫郎接过铁函随即离去,百里燕找到正在遛马的司空南:
“司空兄,好兴致啊。”
“哦,叛军全无动静,弟兄们有些无所事事,我带着几人在附近遛遛马,顺便查岗。”
“嗯,本将有件要事吩咐司空兄,不知兄可愿往。”
“但凭将军吩咐。”
“随我来。”
二人来到无人处,百里燕远眺北海郡一望无际的荒原,沉默了很久,又很是犹豫:
“司空兄,你我相识有两年多了吧。”
“是,有两年了。当年误入歧途,幸得将军大恩,司空才有今日,将军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有件事关乎国运生计,其他人魏某都放心不下,唯有司空兄一人能信任,不知司空兄可愿去走一遭。”
“将军对司空有再造之恩,司空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自当不必,但是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只要将军下令,末将绝不负使命。”
“好,有司空兄此言,魏某就放心了。眼下军需锱铢糜费巨大,国库已经入不敷出。我军西进之策划已无可能,为今之计只能死守广信、鼎炀。
但如此一来,广信、鼎炀势必沦为战场,明年春耕夏种必遭沉重打击,后果不堪设想。故而本将有一笔巨款,需遣人去取,但此款甚巨,非绝密亲信去办不可。”
闻信是巨款,司空南吃了一惊:
“莫非是秦翰的贼赃?”
“非也,乃是珍珠。”
“珍珠!珍珠能有多少,七八粒已是极多,将军莫非有成百颗不成?即便有一百颗,那也不过只有七八万寸银,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呀。”
“呵呵……”百里燕笑的很平静。
想当初养殖珍珠,是为自己谋一条财路,而且要是顺势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助纣为虐,如今却不想拱手送人做了嫁衣。
“司空兄,你可知珍珠也可像庄稼一样种出来。”
“什么啊!”司空南闻讯大惊失色,下刻忙说:“这怎可能!在下虽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这珍珠生于蚌中,乃偶然所得,极为罕见,岂能种出来!”
“这就对了,魏某其实两年多前在荒村种了珍珠,到如今应该已经养成,此时去取,正当时。”
“嘶……难道说,有数以万计?”
百里燕点了点头:
“具体多少本将也不清楚,不过数量应不少于万颗,你此去从麾下挑选百名亲信,先去广信接萧儿姑娘,此事只有她一人知道,随后即刻前往荒村。
在荒村益草堂附近的荷花池内,有河蚌两千余,河蚌之内种着珍珠,你只需全部取出,而后全数带往广信百货堂,本将会亲自处里。”
“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两千多颗珍珠呀?”
“本将也不瞒你,一个河蚌少说可种二十颗珍珠,本将当年中了十六颗,其他的,司空兄自己算吧。”
“嘶……”司空南顿觉大惊,不禁头皮发麻难以置信。
“荒村此时应该已经无人,你们此去定要机密行事,关乎生死存亡,决不可泄露半点。”
“末将定不负将军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