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乾话音落下,百里燕转身催马离去,见百里燕走远,姜蓉脸色一正,正经问道:
“兄长,父亲可是将小妹许给了魏贤那厮!”
姜乾点了点头,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正是,去年十二月定下的此事。当时咸王突然重用赵逊,百里燕一跃成了咸王跟前的红人,罗先生担心赵逊反戈一击,故而出此下策。以小妹终生大事锁住魏贤,竟而牵制赵逊。
为兄原本是极力反对此事,现在看来,还是罗先生有先见之明。魏贤此时已然是咸王的左膀右臂,咸国少他不可。
筑永兴城有他,炼精钢置百工有他,打邵平掠战马有他,陔陵平叛也有他。这才一年功夫,魏贤已名震咸国,咸王非他不可,蓉妹你说,倘若放他而去,将来咸王若要用他对父亲不利,父亲如何处置。”
“那你等又瞒我作甚!”姜蓉埋怨道。
“父亲远在永兴河,这不是怕小妹你不同意这门婚事,发生不测吗。”
“我不同意!?”
姜蓉吃惊用手指了指自己,不禁心想,我不同意?我何时说不同意了。我真的太同意了。魏贤这家伙可是个男人啊,我能不同意?又是谁在背后瞎说咱坏话!
姜蓉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当然这种没羞没臊的话是不能喧之于口的,此时她目光一斜,瞟了眼肖春玉,肖春玉心情复杂,只怕丑事传扬了出去,百里燕一气之下不要了她。
这时姜乾看了眼肖春玉,心里生奇,颇有责怪一味问道:
“蓉妹,你怎三根半夜去听肖姑娘的琴曲。”
“呃……”姜蓉先是一惊,转眼又松了口气,掩饰去惊疑之色说道:“啊……,小妹向肖姑娘学琴,听说新谱了一手新曲,故而连夜求教去了。”
边说,姜蓉胳膊肘顶了顶肖春玉,小动不做不断,肖春玉连忙应声说道:
“啊,是是,郡主是来学琴的。”
姜乾心中生疑:
“学琴?那为何不见小妹弹过,还要三根半夜学琴。”
“诶,兄长哪里知道琴艺的奥妙,这三根半夜弹琴好啊,夜深人静琴声悠扬,如此方知琴音之美妙。”
“是嘛?……”
姜乾不知如何反驳,但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却又想不通两个女人三更半夜的能做什么。
返回广信的百里燕,先回了城府司马府,随后签署了四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通告广信全城,即日起广信防务、政务,由城府司马府全权处置。第二,征募兵丁、工匠及郎中,全城戒严。
第三,除精于射术弓弩营,郡兵整建制拆分,补充广信军和先锋营,同时组建戍兵,暂停郡兵编制。
如此广信城半数兵权从北海郡一夜间收归陔陵,这也是咸王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否则郡兵还只是郡兵,广信军仍旧归姜闵管辖,日后咸王定然是要责问百里燕办事不力。
第四道命令传阅先锋营、广信军诸将,即刻起,派人出城伐木砍毛竹,挖砂土运石方,储备守城一应守城用具,并着重要求先锋营,全面接管秦翰在广信的一切店铺、生意,及其财产。
紧急签完四道命令,昼夜未休的百里燕在后堂和衣而睡三两个时辰,醒时天色已经微亮,听到隐隐传来阵阵呱噪之声,百里燕旋即喊来护兵问道:
“外面何时,如此喧哗。”
“回将军,昨夜从各村各县涌入大量百姓,现在刚刚入城,居无定所,故而吵闹异常。”
“哦,是我给忘,昨日中午传令各县、各村百姓入城避战,掐算起来,第一波是该到了。对了,斥候有传回消息吗?”
“启禀魏将军,半个时辰前刚有两路斥候来报,尚未发现叛军踪迹。”
“去,传令卢皋、苏洪、白合、陆肇速来府衙议事。”
“诺!”
城府司马府从根子上已经烂掉,既有的官僚体系显然不堪再用,情况要比预计的更糟,要在一到两天之内,重组广信的军政机构,显然不太现实。
卢皋四人尚未赶到,陈韵风先一步来了府衙,昨夜郡兵的一万人,有六千多人编入广信军,其余三千多人是弓弩营,弓弩营编入先锋营,他来是为广信军扩军一事。
“魏将军,伤势可好些?”
“已无大碍,不知韵风兄此来所为何事?”
“昨夜有六千多人编入广信军,公府的意思是想知道魏将军允编多少人马。”
“姜公在永兴河畔有兵两万三四千人,另有伤兵数千,现在算上广信的公府守军,员额可是不下四万人,少主不会还想扩军吧。”
“这不是大战在即,兵卒多多益善吗。”
“魏某带来的先锋营不过才三千多人,算上郡兵的三千弓弩手,才六千人,陈先生不觉得广信军的兵马实在太多了吗。此外,既然大战在即,魏某希望公府能深明大义,韵风兄,魏某的意思你可明白。”
“呵呵……你果然精诈,好吧,陈兄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魏将军只要允我公府再曾一万兵员,军械甲胄之事,少主定然倾囊相助绝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