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扞转眼想到是不是咸王一家老小全给干掉了,姜闵名正言顺的登基称王。百里燕见他目中有异色,多半猜到他是何想法:
“别想的太好,咸王若有闪失,魏某岂能到此。”
“那,究竟谁人在广信作梗。”
“此人许将军一定认识。”
“我认识?”
“那是自然,可是姜公的常客,乃广信首富秦翰是也。”
“嘶……”许扞一怔:“是他!不能吧。”
“六天前魏某也不信,事实上正是秦翰暗中唆使,姜公方才走上歧途。”
“这个……若真是如此,广信岂不危矣!”
“正因秦翰在广信人脉极广,许将军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大张旗鼓。现在陈韵风与宋平二人何在?”
“在府中。”许扞如实道。
“那姜郡主呢?”
“小姐……”许扞欲言又止,姜蓉在惜香阁这件事,全府上下就他一人知道内情。百里燕此时突然问起,许扞不知如何应对。
百里燕见其吞吞吐吐,便觉异常:
“许将军,姜郡主不会是不在城中吧。”
“哦,不,在,在城中。”
“在何处?”
“在……此事,许某不能说。”
“嘶……”百里燕诧异,接着又道:“陈韵风难道未曾与你说起?”
许扞顿觉莫名其妙:
“陈先生?说什么了?”
“这个陈韵风!”百里燕责骂道,接着又说:“姜公已郡主许配于魏某,许将军还不知道吧。”
“什么啊!”许扞又吃一惊,不禁心想,真的假的啊,眼珠愣是转了两圈质疑问道:“魏将军,此事可说不得玩笑啊。”
“许将军,魏某是在说笑的吗,不信可去问少主。快说,郡主现在何处!”
“在……在惜香阁。”
“惜香阁?什么地方。”
“城东一间小院。”
“有家不归,郡主去哪儿做什么。”
“听曲。”许扞老实交代。
“听曲,三根半夜的需要留宿听曲。”百里燕顿时火冒三丈,真没想到啊,姜蓉居然不守妇道在外偷男人,居然还打着听曲的幌子。
许扞见百里燕怒色跃然脸上,赶紧说道:
“魏将军莫要误会,小姐是听的舞曲。”
“舞曲?舞曲要听一个晚上?”
所谓舞曲,就是女子弹奏的曲乐,百里燕思来想去,还是不解究竟什么曲子能把姜蓉迷得神魂颠倒,见他不肯再说,百里燕越发觉得有鬼:
“速带人去将郡主接回公府,少主就这一个妹妹,当此关头有任何闪失,广信就完了。”
“诺,我即刻命人前去接应小姐。”
秦翰在广信一手遮天,姜蓉今夜听曲之事绝不可能瞒过他,万一秦翰铤而走险狗急跳墙,拿住了姜蓉胁迫姜乾,后果不堪设想。
先锋营迅速通过南门,百里燕留下苏洪、白合协助许扞,自率卢皋、陆肇、吴登三人前去城府司马府见许昙。
有了陔陵前车之鉴,城府司马这个城防司令部,百里燕丝毫不敢小视。自黑巾叛军起事以来,最先出事的多半都是城府司马和县尉。
时下文官是依附于武官的权利架构,武官的权利比文官要大,无需地方文官首肯,就可调动兵马。属地所有的军需物资都,由城府司马府节制管辖,导致城府司马的权利异常之大,只要搞定了城府司马,等于将全城半数兵马给拉了过去。
驱车来到城府司马府,街道两侧都是扎下了军营,戒备异常森严,已超出了正常戒严的状态,很显然秦翰提前得到了消息。
刚到府外两百步,一队百人的警戒哨兵拦住车马去路:
“停下,前方来者何人!”
卢皋催马上前喝道:
“咸国先锋大将军车驾,还不让开。”
“城府司马有令,任何人不得通过此地,你等绕道吧!”
“放肆!区区广信城府司马,也敢妄自尊大阻挡圣辇,张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大王御赐车辇在此,挡路者罪同谋逆,杀无赦,还不快闪开!”
卢皋气势逼人,郡兵却丝毫不惧,根本没有让路的打算。
百里燕担心激化冲突,遂拿咸王诏书,拄着拐杖走下马车:
“卢将军,稍安勿躁。”
“魏将军,此贼不识好歹,竟敢阻挡圣辇。”
“你且退开,让本将与他说话。”
“诺!”
卢皋让开一边,百里燕来到哨兵跟前,心平气和说道:
“本将乃大王钦点先锋大将军魏贤,奉王命前来接替许昙将军,出任广信城府司马一职,此乃王旨。现在起,你等归本将调遣,但凡不尊号令者,以谋逆罪论处。”
哨兵一惊,面色甚是慌张,左右与同伴看了两眼,不屑说道:
“属下不曾接到许将军军令,恕属下不敢从命。”
“呵呵!”百里燕冷冷一笑:“那你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