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河紧急军情十万火急,都闪开!”
话音刚落,百里燕横刀高举,左手迅速勒紧马缰加速冲刺,官军丝毫没有放行的架势,百里燕横刀顺势落下,勒住缰绳纵马一跃,寒光闪过一瞬,刀下一道血线喷溅而出,战马越过血线临空飞起,一个马踏飞燕越过两丈之远。
不等战马落地,哇啊一声惨叫,只见刚才那一刀垂直切过兵士脑门,额头正中鲜血喷涌,双眉之间已经血肉模糊,众官军心头先是一惊,而后一沉,所有人心头只想到一句话:好快的兵刃。
不等众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马术也就凑合的高勋愣是沿着缺口,一冲而过撞飞官军数人后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官军反应过来,扯着嗓门大喊道:
“快抓叛贼,快!”
官军口中只喊“叛贼”二字,很显然永兴河军情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切敢于制造混乱的某些人。
百里燕、高勋一路直奔城北,不等抵达宫外,距离宫门百步之外,外宫禁军已经封锁前路,在宫门之外整齐列阵,少说有一千人之多。
“吁……”
百里燕、高勋勒住战马刹住脚步,高勋正要下马上前去问,百里燕立即将其拦住说道:
“小心,王宫已经封锁,这股禁军情况不明,切莫要下马,待我上前问话,你且退开。若有异常,即刻赶去梁国公使府。”
“贤弟小心!”
不等高勋说完,百里燕提着仍旧滴着一丝血线的横刀,骑马来到禁军跟前:
“这里谁人管事!”
一禁军战卒见百里燕手头提刀,刀剑隐隐还有新鲜的血迹,立时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
百里燕掏出腰牌悬在手中:
“先锋大将军魏贤,永兴河紧急军情十万火急,还不速速放行!”
众兵士面面相觑,说话战卒小心说道:
“你等着!”
话音落下,战卒眼色示意身边左右数十名禁军,试图趁百里燕不备之际将他围住。
百里燕洞若观火见状不妙,哪里能等他们将其围住,即刻调转战马,双脚用力一蹬,战马一声嘶鸣,奋力向南窜出。禁军见他脱逃,立时眼急喊道:
“抓住他!”
不等话音落下,百里燕早已骑马远去。高勋紧随其后,胸口一阵狂跳:
“公孙逆贼,这是要造反呀!”
“他心里早就反了,走,去城西。”
“去城西做什么!”高勋急问。
“我两个女人和一百个人还在益草堂,眼下事起仓促,城中尚未完全控制,公孙岳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但难保时间一长被其所趁,迫我就范。”
“那然后呢,就凭我等一百多人,如何敌得过城中三五万兵马。”
是呀,陔陵城中仅都城郡兵守军就有两万,禁军近两万,还有各家的私兵数千,太子府晋军、太子晋军、公使府还有五六千,倘若黑巾军早已秘密潜入,一两万人马还是少的。
百里燕却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是盘算着,盘算着如何破局。
眼下情势已经非常恶劣,但宫内和城内的情况却仍旧不明朗,姜严的命案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追查,很显然,是公孙岳暗中令人毒死了姜严,目的就是为了夺取陔陵,切断赵逊大军的背后退路,好让黑巾军击溃咸军。
在去城西路上,官军数量明显减少,相反不少不明人士正在走街串巷,鼓动老百姓武装起来,此时百里燕对陔陵的局势多半已经有了些了解。
城中能够投入作战的郡兵和咸王禁军至少有四万人,此外还不算太子府的禁军、西寰护军,梁国公使府的驻扎城内的梁军,这几千人马。
公孙岳如果只控制了全城一半以上的jūn_duì,胜算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有掌控三分之二以上的军力,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全取陔陵。
照此算来,公孙岳真正实际掌控的官军应该并未达半数,即便算上已经潜入城内的黑巾军,充其量也才在人数上勉强过半,其他服从调动的官军多半还处于其胁迫之下。
陔陵是出名的坚城,还有护城河拱卫,即便两万人守城,攻城也需要至少六七万人,甚至更多。公孙岳倘若全盘控制了局面,手中的兵马至少要三万人以上,赵逊攻城将难上加难。
其此时煽动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武装起来,很可能并未全部掌控城防军和禁军,以至于需要煽动老百姓充当炮灰。
一路冲到益草堂,沿途倒也没有见到官军设卡,显然是为民变提供方面。
益草堂外,情况似乎还没有预想的那么糟,公孙岳还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派兵攻打益草堂,控制百里燕家眷。而是第一时间控制jūn_duì,掌控除王宫以外的全城,还没来得及顾及满朝文武的家眷府宅和重要街道隘口。
真若全盘打算,第一时间需要撒出更多人力,反而容易分散公孙岳自己手上的兵力,同时也让受到胁迫,本就一直不坚定的兵力受到动摇,进而再度倒向咸军,更何况满朝文武多半已经被控制在王宫之内,没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