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明日咸军走后下午,吕霆将军即刻率领本部人马前往邵平以南八十里长沌河搭建浮桥,助我军渡河拦截咸军。此外,沈暮驰将军!”
“末将在!”
“将军伤势如何,可否继续统兵?”
“请天王放心,骨折罢了,不慎要紧。”
“好,将军明日率两万人马沿长沌河东去两百里,掐指算来最快三天便可抵达目的地,而后沈将军率军埋伏起来,待陈飞时水军过去之后,即刻将河面封住,不可令其水军有任何东归退路。
本天王要以陈飞时水军为饵,将咸军尽数歼灭于此,你等可都明白!”
“末将谨遵天王军令!”众人异口同声道。
“很好,宋何将军,下半夜点齐人马,即刻绕道西去鞍屏渡口,宁可绕走远路,断不可被咸军发现,宋何将军可明白!”
“末将明白。”
“那好,陈含信将军留下,其他诸将都散了吧。”
闻讯唯独自己留下,陈含信心头顿时打起鼓来,一想到今日白天叶信游说于他,心想神通定是要拿他问罪。
见众将已经散去,陈含信看着神通面具后阴冷目光,心头不禁发怵,他小心问道:
“天王,今日之事皆乃叶信设计,还请天王明查。”
“呵哈哈……”神通突然大笑,目中的阴冷非但没少,反而愈发阴狠凌厉:“陈将军多虑了,本天王只是想知道叶信都与将军说了些什么,将军又是如何打算,陈将军可愿说与本天王一听?”
“末将不敢隐瞒。”
陈含信如实道出今日叶信营外游说的种种内容,神通却不以为然:
“叶信如此器重陈将军,看来是本天王薄待了将军。”
“末将万死!”陈含信惶恐跪地莫不敢抬头。
神通笑道,也没有免其跪拜的打算:
“陈将军对君父之忠心,本天王心中了然,将军无需多虑。不过叶信如此盛情相劝,陈将军若是不回应,恐怕是要白费了叶信的一番苦心。”
“末将不敢!”
“诶,本天王有意设计,令将军引叶信入本天王彀中,将军可愿为先锋。”
神通问言罢,森冷目光透着阴狠,不禁令陈含信脊背发凉。
“末将任凭天王差遣。”
“好!本天王着令陈将军帅本部人马,待吕霆将军浮桥搭建之后,即刻渡河西去,于贯原岭设伏,而后陈将军以两千咸国子弟在贯原岭大路上等着叶信到来,以投诚为名,将其拦截在贯原岭,以伏兵掩杀。”
“可贯原岭崇山峻岭沟壑纵横,咸军倘若绕道如何?”
“贯原岭距离长沌河南岸七八里,咸军或得沿河而行,或得绕道贯原岭更南。将军务必在咸军斥候经过贯原岭返回之后再露面,如此咸军斥候无所察觉,叶信定无防范,故而还会继续沿着南岸向东进发,你可明白?”
“只是以一万步军兵马前去劫杀叶信,会否太过单薄了?”
“届时宋何将军会在咸军渡河之后,再在鞍屏下游择地渡河,如此你与宋何将军前后夹击,必能一举重创咸军。而后不得恋战,即刻退入贯原岭中放咸军过去,后事本天王自有妙计。”
神通哪里会令宋何在鞍屏劫得咸军马匹之后令其渡河,陈含信此去定是有去无回。
陈含信急于表明自己的忠心,此去贯原岭势必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果只能是杀得两败俱伤头破血流,给神通创造拖住咸军的时间,好令宋何率领骑兵马匹返回邵平渡河。
届时神通率大军在邵平以南渡河设下伏阵,等着咸军自投罗网。
翌日天色不亮,徐谨所部率先上路,叶信本部人马驱赶着马匹和驴子紧随在后,顾中、肖渠二人相隔一个时辰上路,百里燕所部先锋营更是直到中午才开始西撤。
当天夜里宿营不久,一骑斥候由北而来,见到百里燕(既魏贤)便是飞快说道:
“报魏将军,据此西北一百二十里地发现大量马粪与蹄印,是一路向西而去的。”
“哦,可知数量多少!”司空南问道。
“看蹄印,少说得两万匹以上!”斥候道。
百里燕捻着短须沉默片刻说道:
“敌定是昨夜出发,而后昼伏夜出,照此速度,会提前徐谨所部半日抵达鞍屏。”
“魏将军,我部是否劫杀他们?”苏洪道。
“斥候返回已经是申时,黑巾军此时定已经上路,我军追是追不上的。”
百里燕话音落下,卢皋又问:
“那如何是好,是否将消息报给大都督。”
“报是要报,但现在调整行军已经来不及,叛军一旦发现异样,随时可能改变计划直接突袭我军,如此反而更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