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天王妙算果然技高一筹,末将佩服。”
待吕霆退走,神通天王将行营连夜搬至邵平城东的门楼上,等着看咸军主力被合围后的下场。
此时咸军顺利将城南外五里挡马车、刀车、拒马等物助犁、地钉移除,打开一道宽一里,纵身半里的安全清空区,凌晨申时一刻,豹韬、骁骑与肖渠所部近七千人集结完毕,开始给一万四千余匹母马再度喂食盐块,熟悉主人气息。
司空南、卢皋、白郃、方千、陆肇等人率人准备两百口行军锅,出现在邵平城西外十里,埋灶加水放盐和青穗,空气中渐渐弥漫一股咸咸的稻穗香气,惹得马匹躁动不安。
“苏洪,可都准备妥当!”
“禀将军,一切准备妥当,马鞍和缰绳都给撤了!”
“很好,先令人将路障以套索、绳钩拉走,而后将马匹尽速赶过缺口,我与肖渠将军隔开三里在后阻截。记住,距离黑巾军草场越近,速度越要慢,一旦发现黑巾军马群躁动,便驱使母马向北运动,切不可迟疑犹豫。倘若公马不动,再将母马赶近一些,但不可与敌人交战,你可明白!”
“苏洪明白!”
苏洪率领豹韬营五百人先行一步前去清障,其余人等赶着母马在后,缓缓向东运动。
少时片刻,叶信亲率本部人马一万人向陈含信大营而去,百里燕估摸着叶信亲自领军前去对峙,多半是想看看陈含信的态度。陈含信毕竟是咸军将领,川阳关哗变时,他是主要参与将领。要是能将他拉回来,说不定还能拐跑些人。
不过此种想法有点一厢情愿,陈含信所部除他以外,还有其他万夫长,手下兵将多半以上都不是咸国人,想要让陈含信把人马拉过来,比登天还难。纵然他有心,也断无此种可能,而且叶信这么一去,弄不好还害了陈含信。
试想此倘若马匹成功被咸军劫,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以黑巾军刚愎自用的一贯作风,天王显然是神人下凡,是没错的,因此总得有人背着个黑锅,陈含信显然要首当其冲。
路障清楚十分顺利,没了固定路障的助犁、地钉,套索、绳钩拖拽之下,打开一道宽达一里,纵身半里地的缺口,成千上万的母马在苏洪等驭马手驱赶之下,浩浩荡荡冲过缺口,绕过邵平城,冲向二十里外草场。
肖渠所部三千余人紧随百里燕率骁骑营保持匀速,远隔三里地,追在母马身后。
神通天王登高望远,晨昏中隐隐看见数以万计黑影冲破了路障向东而去,却看不清骑兵还是马匹。恰巧此时斥候骑马来到城下,气喘吁吁来到跟前:
“报,报天王,咸军突然冲破城南外五里处路障,正在向东而去!”
神通天王心中大定,正要问话,斥候吞吞吐吐再次说道:
“不过……”
“不过何事!”神通平静问道,自以为得计。
“敬禀天王,过去的只有一两千咸军,其他都是战马!”
“战马!”神通大惊,面具后的脸上骤起阴云,他连忙又问:“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看的清清楚楚,确实只有战马,数量少说一两万之巨。”
“嘶……这怎的回事!”
神通不解之际,城下再来一匹快马,斥候跨步而来飞快说道:
“报,报天王,咸军约五千人刚刚冲破城南五里处缺口,紧随前方大队马匹而去,正在向东运动。”
闻讯又有一批咸军打缺口过去,神通提着的心稍稍一松,旋即问道:
“咸军通过处缺口多大?”
“约莫一里左右。”
神通心想,一里的宽度一次也就够通过几百匹战马,陆续再过数千人马倒也合情合理,唯独不解咸军为何要将战马赶过邵平城外,难不成是要以马匹冲击步阵?那咸军此战的意义何在?
用马匹冲击步阵乃惯用手段,但马匹是群居动物,适群性较强,在周边有成群马匹情况之下,外来马匹不一定就会根据人的意志行动。更何况草场有一万骑兵戒备,用马匹冲击步军的战法难以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