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将军率本部先锋营与徐谨将军所部五千人马出城迎敌,务必使其不能围城。”
“诺!”
百里燕接令,随即与徐谨赶回各自驻地。路上,徐谨担心问道:
“魏将军,此计莫不太险了!”
“兵法本为险恶之道,岂有舒舒坦坦的道理。昨夜我军被黑巾军所麻痹,倘若昨夜便开始撤退,我军又何必如此狼狈。”
黑巾军昨夜故意在城东外一天脚程的地方扎营,意在麻痹引诱邵平骑兵出城偷营,倘若果真出动,便是中了黑巾军的圈套。
偷营的骑兵昨夜出动,别说没有成功,即便成功了,今天早晨也来不及回城,如此便可能被黑巾军北来的骑兵半路劫杀全军覆没。
更何况绝无成功之可能,一旦偷营失败回撤,半路上必遭黑巾军掩杀而全军覆没,如此一来,守城咸军将只有一万人,黑巾军即刻发动强攻,三天之内定然攻克邵平,这才是黑巾军险恶之处。
倘若跳出邵平,黑巾军十一万大军就不得不背上邵平十几万人口这个巨大包袱,其为了赶路,定无辎重粮草跟随,尤其是永兴河而来的这路人马,沿途几乎被咸军劫掠一空,带不走的也全都给烧掉,能够调用的民力几乎为零。
以咸军的经验,一匹战马可带十天的口粮和一个兵士,另一匹空置战马可携十五天口粮,合计可以携带二十天以上的口粮。
黑巾军一人一马,为了赶时间,辎重根本跟不上,撑死了携带十五天口粮,更何况如此急行军赶路,也带不了这么些,从永兴河骑马到邵平,紧赶慢赶也得十四五天,这一路黑巾军粮草已经告罄。
北来的一路黑巾军路程短,应该还有三五天余粮,但没有辎重跟随。就近调粮运输,也得从邵平以北的津浓、安杏、沫皋运粮,势必跟不上骑兵速度,落在后面。
咸军此时跳出邵平,专打后勤保障,其十一万人即便占了邵平,没有粮草可用,守着近三十万人,能有什么用。
匆忙赶回驻地,司空南、苏洪、卢皋已经点兵等在校场,白郃、陆肇、方千三人也点齐了人马守在校场。
“魏将军,敌情如何!”司空南急问。
“黑巾军从池田、谷柏一线用马匹运来了四万人还有两万骑兵,东面还有五万步军,合计十一万人马。”
众人闻讯大吃一惊,卢皋墨黑着脸道:
“雷城的晋军都瞎了眼了吗!”
“唉……谁让咱们刀口没人家硬,咱们要是有三千五百万人丁,三四十个郡县,当然也能作壁上观隔岸观虎斗,晋军就是要活活整死咸国,让我等与黑巾军相互消耗,待黑巾军覆灭,晋国便是要全盘吞灭咸国。”
“一群狗东西!”苏洪骂道。
“那眼下如何,是战是守?”司空南问道。
“撤!”
百里燕道,司空南大吃一惊。
“什么啊!”
“形势仓促来不及与诸位细说,司空兄,你且先率二百人马去将王泉一干人等首级取下,而后接你的廖小姐与白郃、方千、陆肇三将军汇合,与大军一同撤出。”
“谢将军!”
一想到将用王泉的首级得廖小姐的人和心,司空南不禁感激涕淋。
司空南转身刚走,百里燕令苏洪暂时接替司空南豹韬营指挥权,而后与白郃、方千、陆肇三将说道:
“三位将军,我军马上便要弃城,实在有些对不住邵平的百姓。三位将军若决心归附我军,也一同随我军撤出邵平,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各自看了一眼,方千疑惑道:
“魏将军,弃了邵平,当地百姓如何是好。”
“现在带是带不走的,不过本将可把话放在这里,此来之敌猖狂不了多久。”
三人将信将疑,尤其是白郃,刚刚跟了司空南,转眼就要出逃,这反转的未免也太快了。
这时陆肇道:
“魏将军请吩咐,黑巾军的勾当,我陆某是万万不能再干了。”
“将军深明大义,魏某钦佩之至。这样吧,我军入城时带有八万匹驴马,除了其中的六万匹为咸军战马,还有一万匹下等战马、驮马,一万余匹驴子。
三位即刻从这马匹当中挑选较好马匹充当坐骑,有相好的女子、熟人与随军家属和愿走的一并带走。同时派出两路人马,给剩余匹马、驴子上装载口粮越多越好。其余带不走的口粮,一概就地分发给当地百姓。”
黑巾军此来粮草无多,都要等着津浓、安杏、沫皋的粮草接济,邵平城中的粮草仅够二十万人两个月支用,现在搬走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全数散给老百姓。
等黑巾军进城,全城粮草也仅够三十万人支用二十天,而且还得与民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