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通、李懿二人更是瞠目结舌,愣怔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此时百里燕将横刀刃口朝上,指着方才切口说道:
“侯爷、少将军,此处乃方才切开宝剑之处,宝剑已经断,此刀却毫发无伤,依然锋利。而且此刀已随魏某征战四月,砍断利剑不下五十柄,丝毫没有留下缺口,不知侯爷、少将军,以为次刀可否称为宝刀?”
“宝刀,当真是宝刀。魏将军方才说,营中还有此等兵器,不知魏将军可愿割爱于本侯?”姬通问道。
“这个嘛……安梁之事,侯爷作何打算?”
“一言为定,只要安梁有煤矿,此前条件一概作数。”
“好,那就请侯爷出价吧。”
此时一旁的李懿捡起已经砍断成两半的“宝剑”,啧啧直呼可惜:
“这可是五百根寸银买打造的宝剑啊!”
闻信五百根寸银买这么把破剑,百里燕眉头都竖了起来,自己这个外甥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歧国都已经卖女人了,他还花五百根寸银买这么把破剑,当真是富得流油。
姬通此时很是复杂,先是示意典崑守在门外,又来回踱了两步,心想百里燕手中这等利器五百根寸银显然是花钱也买不到,但要是一把五百寸银,一万把便是五百万,就是掏空了梁国太仓也变不出这么多银子。
“魏将军,此刀铸刀之法当真是将军所创?”
百里燕这次倒是没有无耻的点头:
“制造之法关系国运命脉,恕魏某不能从命,想必我家大王也不会愿意看到此等事情发生。不过兵器可以商量,但前提是优先装备咸军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既如此,魏将军开个价吧,此等绝世兵器,需多少银钱?”
李懿这时信口开河胡乱开腔道:
“一千根寸银也值呀,姑父。”
姬通心头乱跳,当真梁国富得流油呢。
“侄儿莫要胡说,此乃军国大事,十万梁军皆装备此等兵器,一千根寸银一柄岂非儿戏。魏将军,开价吧。”
魏贤不紧不慢,将刀收入鞘中说道:
“三十根寸银。”
“三,三十根!”
姬通吃惊的张口结舌,李懿立时眉开眼笑:
“真值呀,姑父买吧,才三十根寸银,天下哪有此等便宜之事。”
李懿没有心肝说道,姬通立时老脸通红,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魏将军,未免太高了吧。”
百里燕摇摇头笑道:
“这已经不算高了,铁比铜贵,时下战卒所用铁剑分为两种,一中生铁掺熟铁剑,一中熟铁剑,价格在七至十根寸银或贯钱之间,精铁剑更是要十五根寸银或贯钱。而少将军这等‘绝世’宝剑竟也花了五百根寸银,魏某的宝剑利器三十根寸银总该值的吧。”
“可就算如此,数万,乃至十数万将士就要数以百万计,梁国再富,一时间也难一拿出如此巨量金银,就不能以铜钱折价吗。”
“可以,但不能以铜钱折价,可以用粮草、布匹、油脂、丝麻、牲口等物折价。当然,不能以咸国市价核算,而是以梁国市价核算,否则咸国市价高,梁国市价低,以咸国市价核算,我咸国岂不吃了大亏。”
“好,好好……我姬通自以为天下精于商道之人非姬氏莫属,不曾想魏将军还精通此道。好,就以金银、铜钱、商货三者共同折价,但不知咸国何时可以供应兵器?”
“这个嘛,得看侯爷何时令人前往安梁探矿,咸国正等着一百五十万石粮草下锅,拖得越久,大量制造兵刃的时间也就越晚,最快半年后便可开始生产,拖晚了,一年两年没有定数,届时黑巾军卷土重来,可就悔之晚矣。”
“如此说,咸国尚不能生产。”
姬通反问道,这倒让百里燕回想起当初姬丰诈走白酒、酱油工艺的诈术,心想姬通一定也在盘算着合伙生产牟利骗走工艺的算盘。
“此事不劳侯爷操心,魏某虽听命于咸王,但有所为有所不为,侯爷此来咸国,不也是如此吗。”
“呵哈哈……”
姬通发生大笑,李懿吃惊不小:
“姑父,与魏将军所言何事,为何发笑。”
“小侄儿,眼前这位魏将军便是你效仿之楷模,今后可要好生向魏将军讨教才是。”
姬通道,心里爱恨交加。当真是低估了这个看病郎中,讹诈起来也能要人命。
敲定了卖粮、借马、探矿、卖刀这四件事,姬通又说起此番新任策应使与梁军布防一事,重点说了姜乾。姜乾被姬通发配去了左军充任大都督策应使,也算对得起他广信公长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