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生的竟如此俊俏。”
李萄一语,令萧儿耳根一红,却也不说什么。
下刻百里燕翻身上马,随李萄前往景尚公下榻的馆驿。
说是馆驿,实则是咸王命相国公孙岳安排的宅院,宅院地处城东紧挨咸王宫,却也清静幽闭,周围是书坊、私塾一条街,都是达官贵人和富家子弟舞文弄墨的地方。
来到城东景尚公下榻宅院,气派果然非比寻常,竟然是当年咸王还是太子时居住的宫外宅邸,只是门匾上太子府三个大字已然全无。
随李萄进府,府中戒备森严,都是咸王禁军在此把手,显然是不想横生枝节。此时百里燕心中已有盘算,景尚公全家老小齐上阵,确实不拜谒咸王而来,而是去晋国做什么。
倘若是拜谒咸王,咸王就该安排景尚公住王宫,以此彰显咸王对梁国的臣服,至少礼节上应该如此。
但现在只安排进驻前太子府,显然咸王不想因为过于抬高咸国与梁国的官方关系,而惹恼晋国,只能退而求其次,安排入住前太子府邸,如此既不折了咸国礼数,晋国面前也能说的过去。
一路进府来到后院,院内的亭台楼阁小池假山错落有致相得益彰,不少衣冠各异的郎中还有咸王宫医官面面相觑,脸上看见的都是愁眉不展。不知道是瞧出了病症,还是没有瞧出病症,更感觉是一群无头苍蝇束手无策。
来到游廊下,李萄示意百里燕等候在此,她一人先进了屋内。
少时片刻,屋内走出一中年男子,四十左右,定睛细看与姬丰颇有神似,说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也分毫不差,那么此人定是李萄之夫,姬通无疑,而非景尚公。
姬通凝神看向百里燕,满脸愁容问道:
“你是郎中魏贤?”
百里燕深施一礼说:
“是的,在下益草堂魏贤。”
姬通目光生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不过二十的青年,心中的疑虑甚重:
“本侯爱子身染重病,听闻魏郎中妙手回春,还请尽施医术,救我孩儿。”
“医者父母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那便随本侯进屋吧。”
话音落下,百里燕随姬通进入屋内,妇人李萄却守在了游廊外,神色很是惊恐。屋中有一内室,内室之中摆有床榻,看规制,应该是咸王太子时曾用过的器具。
榻前正有老者诊脉,此人并不认识,但铁定不是宫医,老者一席灰布长衫,药箱也是竹条编制,甚为简陋。也许是城中哪里的郎中,姬通病急乱投医也给找了过来。
老者摇了摇头,与姬通说了几句,也都是些老夫无能之类的无用之言,多半他也没见过。这时百里燕探头一瞧,不禁也是吃了一惊,病状甚惨。
榻上男童年不过六七,皮肤紫黑渗血,已经昏迷,浑身长满流浆大疱,大疱黄豆大小,间隙间伴有放射状红斑。
真不知道是什么病,竟有如此恐怖,难怪李萄也不忍直视,恐怖程度不亚于暴尸荒野,这病愣是让见多识广的百里燕也是吃了一惊。
他在想,这铁定是这个星球上特有的病,地球上绝无可能有此种疾病,真要是有,肯定是知道的。
此时姬通已将老者赶走,口气虽然极为失望,好歹他是王公贵胄,还没用粗,只是一根筋的骂道:庸医,滚……
下刻,姬通目光看向百里燕,厉声道:
“魏郎中,请吧。”
“诺。”
百里燕没急着诊脉,他俯身蹲下掀开了孩子的眼皮,眼珠红的渗人,无疑是眼球充血,眼皮也在向外渗血。
打开口齿,舌苔发白,上颚有紫斑,嘴唇已经干裂,脱水很严重,一摸额头体温明显要低一些,也就是,说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恶性病,看到这里,百里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断定这是什么病。
刻下再看皮肤,皮肤没有溃烂,但是在渗血,血呈现暗红色,奇怪的倒是有流浆大疱的地方不会渗血,只是附近有放射状红斑。掀过孩子背部,背部症状较轻,渗血并不严重。
“怪了,这不是天疮吗!”百里燕若有所思。
天疮时下又叫天痘疮,是一中皮肤长大疱的急症,地球上是没有的,是这颗星球上人类独有的一种疾病,传染性并不强,但从感染到发病,快则两天,慢则四五天。
多发于小儿,因为小儿免疫系统弱,难以抵御天疮,小儿致死率百分之五十以上,成人致死率也有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