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萧回到大营,沿途的兵士目瞪口呆,都是被他浑身上下的血衣惊呆了。
徒步回到之前驻扎的营地才知道,姚盛营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营的人马。百里燕逮住一个百夫长问道:
“这位将军,敢姚盛将军的大营在何处。”
这百夫长也是吃了一惊:
“怎么,你是姚盛将军的麾下。”
“是,刚回来。”百里燕有气无力的说道。
“姚盛将军已经归了本部,此时应该是在赵将军的大营内。”
“多谢将军指点。”
施了一礼,百里燕带着萧,转身摸去赵逊大营。
姚盛的一营人马本部归属赵逊,被列入前军攻城营,只是临时调动,修整或者退下火线都要回归本部。如今姚盛营已经全军覆没,活着的怕是没有几个了。
一路前往赵逊大营,沿途都能听到各种议论,都是议论今天攻城不利的消息。没人愿意打一场必死之战,攻城的失利造成的影响已经在军中蔓延。
来到赵逊营中,赵逊正在查营。这时一个百夫长突然来报:
“启禀赵将军,一个自魏贤的兵士求见将军。”
闻讯,赵逊一怔:
“什么,他还活着。”
百夫长不知所以然:
“卑职是在巡哨途中发现两个血人,想是从城下逃出,前来归营,随后便是被卑职拦下。”
“快,请他到帐中说话!”
“诺!”
赵逊又惊又喜,惊的事魏贤还活着,喜的是,也许战事还有转机。
迅速赶回大帐,只见帐外火光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人,赵逊凑近一看也是吃了一惊,定睛细看,那高个子正是魏贤:
“魏贤,你还活着!”
“将军!”百里燕略施一礼,口气有些激动,甚至想哭。
“快免礼。”扶起百里燕,赵逊又道:“来人,速去安排梳洗,再拿两套干净衣裳。”
吩咐过亲兵,赵逊再问百里燕:
“你如何活下来的。”
“唉……”百里燕叹了口气:“赵将军,能借一步说话吗。”
“跟我来吧。”
百里燕转身要走,萧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右臂不放:
“萧,呆在这里,魏大哥要跟赵将军说一要紧之事。”
“魏大哥不要扔下萧!”
几乎是哀求着,百里燕也是心一软:
“魏大哥是去有事,马上就回来。”
此时萧稍有迟疑,百里燕生猛的脱开双手跟随赵逊来到无人处:
“赵将军,今日之事还望赵将军见谅,在下之所以能活着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
“此话怎讲?”
“今日白天攻城,我见晋军城墙高挂草泥袋,心里便是知道韩合定是吸取了尹秧城教训,此番定会用来攻击我军,结果不出所料,攻城之始,便是遭遇了晋军厉害。以至于姚盛将军麾下尽殁。
正因知道若是强攻,在下必死无疑,情急之下只能诈死求生,这才侥幸活到现在。”
“原来如此,不过诈死并不违反军法,你大可放心。”
“多谢将军宽谅,在下感激不尽。”
“你此来是找姚盛的吧。”
“是,不想被巡营百夫长拦下,报到将军这里。”
“本将本以为你已战死,事到如今我军怕是危如累卵,而鼎炀侯却还浑然不觉。”
“怎么,今日攻城之事,果是鼎炀侯所为!”百里燕顿时怒火中烧。
“正是,本将本以为鼎炀侯穴攻之计,多半能成,于是便答应了攻城一事。但谁知韩合竟如此狡诈,习得我军守城方略为他所用,结果害死了七千兄弟呀。”
听到这里,百里燕心感震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一丁点聪明,会招来如此大的杀身之祸,以至于自己差点死在自己的小聪明之下。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
“呵呵,善恶因果中有报,今天是轮到我了。”
这句话说的很低,赵逊似乎并没听清,于是问道:
“此言何意呀。”
“回赵将军,我军守城方略如今被晋军习去,晋军用以对付我军绝非偶然,乃必然之举,并非不可预料。只是穴攻之法怕是韩合早已识破,今日唯独攻打西城,白白葬送了七千多兵士性命,更是愚蠢至极。”
“攻城确实考虑不周,但穴攻为何不可?”
“将军你想,晋军大营互为犄角,即便我军穴攻攻入杜阳城中,杜阳城中晋军若是退守城墙,而城外晋军又随之呼应,我军即便攻入了城中,岂非成了城墙晋军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