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美意。当务之急应当尽速收拢人马整军待战,同时召回南下尹秧的咸军,而后攻占合池。”
“此事进城之前,本将已经传令去追,想必明日上午,咸军必能赶回。不过本将军还有一事不明,此前依然将信将疑,直到晋军出城方才相信。”
“将军可是问晋军为何定然出城劫营,难道就不怕城外撤走咸军躲在暗处反戈一击,可是如此。”
“正是,万一晋军龟缩不出,我军为之奈何。”
“此事其实并无悬念。韩合调走肥城之军阻击鼎炀侯,想必已经是料算到我军围城之军定不会太多,且鼎炀侯是分兵去打杜阳。如此一来,守城晋军定有小一万五六千人马。
而我军由于粮草不济,兵士多是强征壮丁,本就已经怨声载道,再加之训练不足,士气低落,减量供饭,兵士多有食不果腹,即便晋军以少敌多,定是吃饱喝足以逸待劳,而后待咸军开伙之际杀出,咸军必乱。”
“原是如此,但倘若晋军坚守不出,又当如何。”
赵逊问到这里,百里燕只好两手一摊,坦然作答:
“百无一技。此战本是变数,若是不能引晋军出城,怕也只能是全军放弃围城,合兵去救鼎炀侯与晋军决战。即便如此,我军实力远在韩合大军之上,韩合必败无疑。而后我军再攻肥城,肥城必克。
只是如此而为,我军将定然徒增伤亡。”
倘若真如赵逊说的这般,晋军没有出城,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合兵去救鼎炀侯,如此一来咸军总兵力就超过十四万,而韩合只有十万,双方硬钢之下,韩合很难说不会战败。
等击退了韩合,再攻打肥城,肥城不是尹秧城,除了登城之外,各种手段都可以用,攻破肥城只是时间问题,但如此一来势必要增加咸军的伤亡。
最好的结果就是轻取肥城,逼退晋军,而后陆续收复江东部分城池,双方择机再战,咸国也能借机修生养息,这是最好结果。
彻底肃清城内晋军残部,肥城彻底收复,百里燕找了地方休息。昨晚至今一昼夜没合眼,好不容易有个呆的地方,终于能睡个囫囵觉。
就在肥城失手后的第二天下午,姒昌率领残部一千余人逃回韩合大营,闻讯一万骑兵在晚上被咸军歼灭了八千多,韩合猛是大吃一惊,直呼自己大意:
“看来,还是老夫大意了!”韩合攥了攥老拳,十指咔咔作响声听的一清二楚:“原以为鼎炀侯被困于此,那魏贤定然也在其中,不想竟还是疏漏了此子。”
韩合已经想到,能够利用夜色消灭自己一万骑兵的,不可能是别人,只应该是魏贤。
前番围困尹秧城,战至最后咸军已无战力,韩合当时就觉得百里燕,也就是魏贤能已经死了,后来有碰上霍乱,魏贤怎么也该死了。
此番鼎炀侯被围,哪怕魏贤前两此都侥幸活过,这鼎炀侯被围,总该随军出征了吧,结果没想到这个魏贤没随鼎炀侯出征。这就意味着,能干掉自己一万骑兵的,只能是魏贤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韩合问道魏涵:
“魏涵将军,突袭那晚你等究竟遭遇咸军何等战法,为何一万人劫营,竟能被两万五千步军杀得折损了八成人马。”
“启禀韩将军,咸军在营中布设绊马坑,将人藏于其中,以铜盾覆盖,只待我军进攻,亦或奔驰,咸军便是藏于坑中拉动绊马索,以至于我军防不甚防。
此外咸军还将长枪斜插入土,遍布整个南营,我军由北攻入,由南杀出,结果遭遇此种长枪阵,被杀的很是狼狈,以至于众多兵士未于咸军交战,战马便是倒在长枪之下,亦或者被我军踩踏而死。唉……”魏涵一息长叹,不堪回首之色甚浓。
“既如此,攻营前为何不令斥候探查!”
此时姒昌说道:
“斥候曾有多次探查,只因咸军灯火不明,无从得知各营内部详细,加之咸军从扎营至偷袭,不过三个时辰,咸军在行军一昼夜,谁人知道竟还能埋伏,真是大大出乎意料。”
姒昌把责任归咎于咸军种种意料之外的情况,韩合并没有责备他,一来是韩合自己估算有失,二来毕竟是晋王世子,就是有罪,也不能是世子的罪。
沉默了半天,韩合低声说道:
“且退下歇息,此事本将军自有主张。”
“诺!”
姒昌、魏涵二人退出大帐,韩合独自苦想,想着魏贤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