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字的去看,我能看懂,可全部的字连成一句话,我不懂了。”楚忘讪讪,他可是一点夜不懂乐器,更何况要配合着内力吹埙,他更看不懂了。
“唐门百毒埙谱,你想学不?”牧浅衣听后,向楚忘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楚忘点点头,瞅着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寒而栗。
“求我呀,小楚糟老头儿。”牧浅衣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求过你了嘛?”楚忘颇为无奈的回答。
“有嘛?本姑娘怎么不记得你求过。”牧浅衣轻咦一声,扬起下巴装模做样的想了想。
--唉.....
楚忘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看向牧浅衣,“求牧女侠教我唐门百毒埙谱。”
“咦,风声好大,你说什么?”
“求牧女侠教我唐门百毒埙谱....”
......
--嗬嗬...
血红的针线从眼珠子穿插而过,坐在棺材盖面的老头儿一只手按着大半个个被削开的头颅,两指夹住从眼珠子外穿透而过的血线,嘶哑的冲着前方说道,“钱吏,你是来向老夫告别的嘛?”
站在不远处的钱吏点点头,沉默了许久后,快速的说道,“我是来带主人离开洛城的...我...”
“你走吧,我这个老头子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老头儿扬起头,看着挂在树梢处的尸体傀儡,苦涩的说道,“我已经活了两个甲子,已然油尽灯枯。没有泗水巫蛟的兽元,我活不了几年。”
“主人,是属下办事不力,淮阳发现泗水巫蛟的踪迹之时,我去晚了一步,否则...”
钱吏面露愧疚之色,嘶哑的说道。
“以你的本事去了也没用,老夫听说天下会的王彦死在了淮阳,你和他较起来,顶多不相伯仲。”老头儿停下手的动作,血淋淋的尸体从起怀沿着棺材板掉下。
钱吏默然,的确是如老头儿说得那般,他纵使去了淮阳,也不见得可以争抢泗水巫蛟的兽元。
“也怪老夫当年急于求成,若不是走火入魔,岂能失去双脚。”老头儿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若我当年亲自前去屠杀泗水巫蛟,你的兄长也不用为此丧命。”
“主人不必挂怀,我和兄长的命皆由主人所救,为主人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当然。”钱吏恭敬的回答,一想起死去的兄长,他不免有些唏嘘,当年剑邪宗的楚歌背着对方的尸体找到他,从未有过动容的‘老头儿’半月未曾说过一句话。
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那时他俩都还只是二十来岁的江湖过客而已。
“你走以后,也无需让人送来血食。”老头儿沉默许久后,目视着凹糟的残剑,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于我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头子而言,落叶归根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钱吏凝视着前方的老头儿,徒然之有些背伤。
老头儿说五十年前的北方下着大雪,他和郭鼎天两人正是那年被老头儿所救,带回了洛城。
如今,他却带不走眼前这位垂垂老矣的老头儿。
“钱吏,你去北方吧,你的根在北方。”老头儿手腕一转,其背后僵硬的走出一个拿着打狗棒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