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哼，算是吧，我以前是此户人家的一个下人。”老人没有隐瞒，缓缓的点点头，嘶哑的说道，“陈年旧事，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施主，可告知姓名？老衲旧年也是此户人家的一个过客。”普慧淡淡道。

老人闻言，顿时一惊，下打量了一番身前之人，他认不出普慧大师的身份，他当年离开项家大宅子时不过十五六岁，但现在已经六十七八了。

纵使身前的出家人是曾经的相识人，但过去如此多年，他哪能记得住。

“老叟方岚，旧年老爷不嫌弃，赐名项小六。”老人干笑一声，冲着普慧大师问道，“敢问大师出家前的名字是....”

普慧大师勾起嘴角，苦涩一笑，淡淡的回答，“掌雀，掌雀...”

“掌雀？”

老人拧眉，天底下哪有此般怪的名字，他正觉得受了普慧的戏弄，嘴角一扯露出不喜之时，普慧大师已然转身，低念一句，“阿弥陀佛...”

“掌雀？”

老人盯着普慧大师的背影，他不喜间，目光落在玄武岩的名字，顿时整具老矣的身躯绷紧，待回神过来，他沧桑的脸庞已经满是泪痕。

“公子...”

他低喃一声，看向前方才发现普慧大师已经消失，“陈年旧事呀，公子还记着掌雀....”

.....

五十年前.

一个额头刻画着生死符的年老男子站在玄武岩边，往前伸出一只手接住一张画像，瞅了一眼画纸女子模样。

“杀了她。”背对着年老男子的老妪低声说道。

“她只是一个孕妇而已。”年老男子不屑的晃晃头，淡淡的说道，“你们项家食客三千，却让食客去杀一个女人。”

“你不愿意嘛？”老妪露出不喜，嘶哑的喊道。

“有点，我们阴阳家虽不想侠盟的那群负剑游走的侠客，但也不杀女人和孩子。”年老男子平静的点点头，瞥了一眼手的利刃。

“最后一件差事，待此事成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老妪低声吩咐，“拿人手短，替人消灾，不是嘛？”

年老男子沉默下去，片刻后抬起头盯着老妪的背影，轻声问道，“此事项公子知道嘛？”

“他知道。”老妪回答。

“你为什么要我去杀了莫雪桑？”年老男子声线低沉下去，迟疑说道。

“你和一鸣是亦师亦友嘛？”老妪干笑一声。

于沉默之，年老男子‘嗯’了一声，补充道，“算是。”

“算是我给他的惩罚，最好的知己杀了那个贱女人，老身要让他明白，家族的意志是他的意志！家族的荣耀是他的荣耀！一个青楼女子，像狗一般的下贱之人，他是要丢尽我们项家的颜面。”老妪愤怒的干吼一声。

年老男子握剑的手发颤，一时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