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北处的边塞呢？”楚忘接着问。

“大漠落阳，风沙号角，那儿很枯燥。”彭十二搓了搓手，他十四岁战场，三十四岁牵着一头跛腿的老马从战场归返。

他踏战场的时候无亲无故，后来之时有了头老马，不过后来那头跛腿的老马死了，还没到徐州燕都老死了。

“我的师父告诉我老兵不死，他们只会老去，这是你拒绝做刺客的理由嘛？”楚忘拧头看了眼彭十二，轻咧开嘴问道。

彭十二晃了晃头，他以前的确是有心无力，每一个影刺的训练方式都十分残酷，绝不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可以忍受下来。

“公子，你知道每一个影刺都是一个孤儿嘛？”彭十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从他们踏入剑邪宗的那天起，接受的是非人的训练。第一天是拿着匕首一遍遍的刺着发臭的尸体，他们只是五六岁的孩子而已，有的更小。”

楚忘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些。

两人沉默了会儿，楚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十二，我的伤好了，便是要离开这里。”

“离开？”彭十二一愣，呆呆的看着楚忘，以六品刀客的能力闯荡江湖，没多少人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一帆风顺。

“嗯，你刚才告诉沐思鸢那些，大概有我的原因吧。”楚忘惝恍的笑了下，“他们会因为我蹑手蹑脚，可能会重新评估风险，再考虑要不要进一步调查雪瑶阁等组织。”

“公子怎么知道的？”彭十二瞅着眼见的年轻人，忽然意识到楚忘的敏感。

“以前不说，我问你说了。”楚忘白了眼彭十二，又扭头望向围墙外面，“你不用担心我，江湖这条道杀机四伏，老子要是一直靠你们护佑，怕是这辈子也只能和你一样了。”

--呵呵

彭十二笑了起来，六十多岁的破禁武者的确不是什么好光彩的事情。

“你老也不必太烦心，老子以后跨马横刀，春华苑的姑娘任意选。”楚忘重重拍了下彭十二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叫道。

“公子，老奴只要春华苑里的老姑娘。人老了，便是不糟蹋人家年轻女子了。”彭十二咧开嘴，露出他一排残缺的牙齿，笑着补充了句，“我这身子骨可能也吃不消，见了年轻姑娘的雪白身子，容易激动.....”

“哈哈，行呀，那春华苑的所有老姑娘都是你的，本公子以后在江湖里闯出了名堂，别说春华苑，真个柴桑的老姑娘都随你选....”

“得嘞，公子这句话，老奴记住了.....”俩人坐在台阶大笑了起来。

在他们的背后，沐思鸢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没有去打扰当许惠然注意到她之时，她慢慢的转身离去。

她的背后悠悠的响起了彭十二和楚忘的对话。

“十二，你还是第一次喊我公子的人....”

“宗主是第一个把老奴当作家人的人...”

“哈哈，我那老爹不错，若他还活着，我的江湖路当是好走......”

“公子，老奴帮你看路。江湖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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