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叹道:“就让他在这榻上将就一夜,你去拿一席被子来给他盖上。”
我擦拭完他的手,把湿帕扔回银盆中,要去吹灭堂亮的烛火。
阿椮皱着眉,紧紧的攥住我的裙角,在榻上呼呼大睡。
我扯着自己的裙角,却纹风不动,他攥的紧,如何掰都掰不开。
无奈的望着他。
“阿椮的酒量,在汴梁可是千杯不醉,今晚却醉的这样厉害,是汴梁的酒太淡?还是北宛的酒太烈?”我牵着自己的裙:“阿椮,你想要什么,大可直接说,不必如此。”
他睁开亮晶晶的眼,松开手里的裙,灯光下灼灼的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
他摸摸鼻梁,语气已是清醒万分:“还是瞒不过你。”
“你喝酒,何曾肯让自己醉过,年节里朝里一帮大臣和你在廊下喝酒,你总是最后一个倒下的,还能趁着大家都醉着,来我宫里晃一圈。”
我道:“既然是醒着的,那就起身把脏衣裳换一换,回自己屋子睡去吧。”
他扯住转身的我,倚在榻上盯着我,晃着我的袖子轻描淡写:“无忧,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僵住身体,触目是短檠跳跃的灯火,屋里静的可怕,靛儿抱着被子在帘外屏住呼吸,阿椮懒懒的伸了个腰,从后搂抱住我,满是酒气的脑袋搁在我肩膀上,极其平静的道:“生个孩子吧,我和无忧的孩子。”
纵然我喜欢我家的梅花包子,喜欢左左右右,我也从未想过,要自己生一个孩子。
因为我和他,是生不了孩子的。
我极其艰难,不知所云:“阿椮..我...我从来没...想过。”
“那就想想看——小小的一个粉团子,长的极像你,眼睛弯弯,又爱笑,好像落满星辰的牙子海,人人都看的要醉了,是个娇娇的女孩儿,会走路会撒娇,会哭也会笑,叫你娘亲,叫我爹爹,我们一起养着,把她养大,嫁个好人家。”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