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昔日其不过落魄质子,现在其已是一国储君。
尽管见过了其父王与族老的豪赌,但是他仍旧心中有些许动摇。
可是余光扫过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他却又愣了愣。
罢了!
不过些许赌局而已。
以那位春秋先生对于幼子的重视,他自然还是赢面很大的。
“吾请见于父王。”
……………
房间之内的灯火已然点了起来,摇曳的火光动荡着,将众人的脸庞之上印出来了同样摇曳的阴影。
“坐!”
秦王的声音缓缓响起。
子楚一拜道:
“父王,儿臣有事呈!”
秦王随手摆了摆手道:
“说!”
“不日汝便是秦国之王,有何不可说。”
秦王自那日从咸阳城出来后,便像是想通了一般。
此后,他所作之事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子楚即位准备的。
当一个君王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什么争名夺利都是虚的了。
只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
子楚一拜道:
“请父王屏退左右!”
“哦?以此观之,此事慎重。”
秦王笑了笑,然后挥挥手。
宫殿之中,众人瞬间退去。
见到众人退去后,子楚才缓缓讲述起来春秋先生与其的交易。
说完,之后子楚再次详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话音逐渐收敛,一时间,整个宫殿之中的气氛有一些沉寂。
“起死回生?”
“此趣也,王孙学此,日后寡人或可回阳世,再见华阳与汝。”
秦王显得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打趣道。
子楚有点摸不清自己父王的意图,他一拜道:
“请父王教吾,吾应如何?”
秦王看着跪倒在宫殿之中的子楚,秦王缓缓开口道:“此事便由汝决之,汝之言也,亦是秦王之言也。”
说完这句话后,秦王淡淡的笑了笑,道:
“寡人乏矣,退下吧。”
顿了顿后,秦王又道:
“汝需记,自今日起,汝当担起秦国之责,寡人之位,终须汝来当之,凡非大事,汝当自有断绝,若有人有异,便可言乃寡人与汝之权。”
秦王这是在放权,在他还有时间的时候,就位子楚铺垫走上秦王的道路。
子楚一时间有些受宠而惊,他开口道:
“父王,此……”
高座之上,秦王一瞬间似乎从一位父亲变回了一位君王。
“寡人说,退下!”
“诺!”
子楚一拜道,然后缓缓退去。
在子楚退去后,秦王才缓缓的抬起头。
“春秋先生啊,春秋先生,汝何等人也,寡人已然认命,何苦再给寡人希望,知,不如不知也。”
秦王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宫殿之中。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又是一次考验,可惜他不愿以秦国之运再赌第二次了。
一个人可以贪生怕死,但是一个君主再如何贪生怕死都要有限制。
不然国之将亡,不过刹那。
他终究是不能辜负历代秦王的期望,这是他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