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小腿压著的地方忽然动了一下,我身子顿时一僵,睁开眼睛抬起了头,小腿下面是他的右膝。腿能动了?这是不是说,青岩离苏醒就更近了?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近来青岩的反应越来越多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可以醒了!想到这个心里真是开心,心怦怦的狂跳著,不仅是开心还有激动,我双手捧著他的脸再一次俯身的亲吻下去,这次的吻带著我的欣喜,比以往更加深入也更加浓烈,我将他的舌头吸进嘴里大力的shǔn xī著,听到他细声的shenyin才转而温柔辗转的舔弄,最後自己都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才轻轻的放开了他,随後将手腕抵到他的嘴里,说道,“青岩,喝吧。”
可是跟以往不一样,他没有动。
“青岩,你怎麽不喝?”不会啊,每次他都有回应的,我有些慌了神,心想可能是因为手腕放的不够深,尝试著将手腕更往里压了压,他还是没有动,血管已经送到牙齿中间了,我看著自己的手臂别别扭扭的横在他的嘴边,可是他一点要往下咬得样子都没有。青岩难道是,要绝食?
将手腕收回来以後,他的嘴唇就合上了。我起身看了看他,他脸上好像有些表情,那表情仿佛是在抗拒,他不想喝我的血。
我坐起身子,他马上就要醒了,不喝血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转身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经历了那麽多的最亲近的人背叛以後,即便是在这没多少人的平顶涯上,我也习惯於带上一件防身的东西。
将匕首对著手腕轻轻一划,吹弹可破的肌肤立即出现了一道深痕,片刻之後鲜血就冒了出来。我以手指抵住青岩的双唇之间一拨,又按住了他的牙齿,我怕他还是不开口,但还好他早已习惯了手指和他嘴的互动,轻轻的张开嘴。我将手指抵在了牙齿之间,这样正好留了一条缝。我把流血的左手对准了中间的缝隙,鲜红温热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口中,有些被手腕不小心抖落到他的唇上、脸上,显得格外妖异。
刚开始他还有些抗拒,随著香气四溢的鲜血渐渐滴满,他喉结开始上下滑动,明显的吞咽动作以後,他的面色渐渐的变了,我知道他已经找回了吃饭的感觉。果然,他的双唇贴住了我的手腕,开始大力的shǔn xī。
不同於他咬出的痕迹,刀子划开的肌肤被shǔn xī的刺痛感非常明显,好像感觉著血肉都被搅翻了一样,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没想到轻轻一划就能有这麽深得伤口,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可以感觉到大量的鲜血从手腕流出,不到一会我的呼吸就有些急促了,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
我渐渐觉得四肢没有力气了,脑袋有些沈,耳朵嗡嗡的响著。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不能啊,青岩快要醒了,我坚持了这麽久,怎麽可以死呢?
他湿润的唇紧紧的贴著我的肌肤,他急促的呼吸吹拂著我的脸颊,他的牙齿轻轻的扣著我的伤口,我艰难的伸出手摸著青岩的脸,勉力说道,“青岩,我好痛,你弄痛我了……”
我并没有把握让他收手,对於昏迷中他来说,这血是他赖以为生的美食,可是我的话音刚落,就明显感到他嘴唇僵硬了一下。然後缓慢的、几乎是艰难的颤抖著渐渐松开了唇。
我强忍住眼中泛起的泪光,费力的抬起手臂,头昏眼花的坐起来。用刀子从衣服上割了一块布,抖著手给自己手腕捆上,又用牙齿费力的配合著打了个结。做完这些以後全身都被虚汗浸透了,如同水捞出来一样,无力的躺在了青岩的身边。
心跳的如同擂鼓,再也没办法移动一点,可是青岩喝了那麽多血,如果我不能尽快恢复,下午他的银靡发作起来要怎麽办?想到这里我开始小声的叫起来,几乎是用气喊出来的一样,“宇文,宇文……”声音真的微弱的跟蚊子一样。但是一想不对,宇文奕吃过饭说要下山去帮著宇文叔叔安排去帝都的探子,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今天千万千万要小心些,别再被吸晕了,可是……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等著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再说了。
可正在此时,却听到房门被猛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