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布 页 。坑母
门一开,那位冷医生悄无声息地进来了。还是那个装扮,一身白,艳苦桃李
,冷若冰霜。
她的身材丰满而匀称,大腿长而圆润,走路时胸颤腰扭,特有风韵,只是那
目光一点没有人类的暖气。
朱五看见她,像看见鬼一样,立刻站起来,笑意不见。
「兄弟,你先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话,朱五象逃命一般跑了。
真是奇怪,这朱五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怎么会怕一个女的?
林慕飞实在想不明白,这女的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冷冰冰吗?冷的人我也
不是没见过,易水寒不也是这个死德性吗?
那位冷医生进来也不出声,只是盯着林慕飞看,不是单调地看,而是从各个
角度,从各个部位,不同距离地看,脸上沉思着。
那双半月形的美目,时而大睁,时而眯起,俏脸上始终冰一样冷。
过了半晌,喃喃自语道:「你将是我最好的作品,会是我从医路上的一个里
程碑。」说完,长出一口气,也不理一肚子疑问的病人,迳自离开,根本拿这家
伙不当回事儿。
这话听得林慕飞摸不着头脑。
这个冷医生又不是艺术家,只有艺术家搞出的东西才叫作品?什么里程碑?
怪吓人的。再过多少年,你这个冷女人也有自己的碑的。
又一想,那天伤的是胳膊和身上,都已经医好了,差不多跟没受伤前一个样
子。我的脸没受伤,为什么包得那么严?难道是怕有人认出我来吗?
突然想到朱五说过,这个冷女人是个整形医生,登时恍然大悟,丁典计画周
密,一旦越狱,立刻整形,改头换面,所以连整形医师都准备好了,只是想不到
,人算不如天算,这些改换形貌的准备,他自己没能用上,却都给自己撞上了。
……就不知道,这医生把自己给整成了什么样子?
艰难地又熬过几天,拆线的那一天终于到了。不止这个冷医生来了,连赵四
、朱五二人也在场。
在拆线之前,特地搬进来一个大镜子放在窗台上。
冷医生让林慕飞坐在床上,端详过只露着眼睛的脸,双手犹豫着伸过来,又
缩了回去。
赵四坐在房门口不吭声。朱五则坐在林慕飞的侧对面,尽量离那女人远点,
「冷医生,你不会怕自己搞砸了吧?」
冷医生瞪了朱五一眼,正色道:「闭嘴。」
朱五乖乖闭嘴,不敢再说话,全然没有平实的粗豪样。
双手轻轻解着纱布,冷医生说:「失败为成功之母,就算真整出什么问题,
又如何?再整下一回就是了,把自己脸整上几十回的病人,我见得多了。」
林慕飞面对着这个冷女人,只能由她摆布,看到她冷艳的脸蛋,肉感的红唇
,低下头就见到鼓囊囊的胸部,把白大褂顶起老高。
当一圈圈纱布打开,庐山真面目渐渐露出,林慕飞嘴里的什么东西,被抽了
出去,可以大口喘气,可以说话了。
当最后的一点玩意从他脸上被清除掉之后,那三双眼睛顿时都睁大了。
接着,冷医生的脸上一呆,然后竟有了笑意,然后又变冷了。
赵四眼睛发直,嘴巴张开。
朱五则站起来,走近林慕飞,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这使林慕飞的神经再次绷紧,一颗心要跳到肚子外。
赵四又瞧了几眼,扑克牌样的表情难得的有了悲伤、悔恨之意。接下来,一
声不吭地走了,将门关得訇响。
朱五盯着林慕飞的脸,问道:「冷医生,你怎么把他的脸整成这样子?这有
点不应该吧?」
冷医生不理他,双手在这张新脸上抚摸着,从额头往下,不放下每一个地方
,冰冷的脸上有自得之意。
林慕飞也没心情看人家脸蛋和大奶子,只觉得心跳过速,斜视一下窗前的镜
子,就想跑过去看。
这娘们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指了指窗台说:「去认识一下你自己吧。」
像出笼子的豹子似的,林慕飞蹿到镜子前,往里一瞅,不禁愣住了。
昔日的浓眉大眼,鹰鼻阔口,古铜色脸,变成了眉清目秀,面白如玉,温文
儒雅。这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啊。
这是谁?哪里是我林慕飞啊?不过这张脸还是有一些眼熟儿的。
「我咋变成这样子?我不喜欢这样子。」话一出口,林慕飞又是一呆。
哦,连嗓音都变了,原来的声音算得上厚实,宏亮,现在是粗糙加沙哑,怎
么听怎么别扭。
朱五走过来,搂着林慕飞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也别上火。你不觉得
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像我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