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心想,“难道是因为我在这打扰了老人,而抹了老人的乐趣?”
老人收拾完渔具,把马扎拉近到孙悟空身边,坐下冲孙悟空笑了笑,“小伙子,你也好钓鱼?”
孙悟空心想,“还好,还好,我没有打扰到别人。”孙悟空摇摇头,回道老人,“老人家,我钓鱼不怎么爱好,但看人钓鱼我还挺喜欢的。”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将那个四方盒子拖到脚下,踩着,显得很有小孩儿气,说:“看来小伙子你是遇上心事儿了?”
孙悟空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突然觉得脑袋嗡嗡的,像被人猛抽了一巴掌,“大概是,可能也不是。”
老人一声大笑,同时戴上拿在右手的老花镜,说:“我今年七十六岁,七十三岁时花了眼,女儿给买了这幅老花镜。”说着,用手指了指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满足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钓鱼的时候戴着,看不清楚渔线,所以就得摘下来,不钓鱼的时候不戴,看不清路,所以就得戴着。”
老人说完,从远处跑来一条斑点狗,冲老人一顿撒泼打滚,转头又向远处跑去。随后,老人把散到岸边的渔具,细细收拾了下,背到身上,摇摇晃晃向东北方向的居民区走去,期间打了好几个趔趄,还险些跌倒。孙悟空就站在岸边看着老人,除了心为他反复几下,其它的什么都没做。
老人的身影消失于视线尽头的那一条天地线,不一会儿,夕阳和天地线重叠,孙悟空也就倦了。
之后孙悟空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那钓鱼的老头居然姓姜。姓搞的清楚,名字就模糊不清了。
垂钓者们也三三两两回了家,整片湖泊,整条岸边,只有孙悟空一个人。
其实孙悟空并没有孤独,也并没有感觉到孤独,反而多了那么一丝窃喜。它由孙悟空的左心室射出,经主动脉及各级分支流到全身的毛细血管,在此与孙悟空的组织液进行物质交换,之后的步骤不知有没有正常运行,只觉得被什么堵塞了,从而全身麻木,像断了电的机械人。
原来黑了天,一个人,心会孤独,也会感觉到孤独。
故事结束了?不,故事还没有开始?也不对,凌乱了,又一次凌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乱得分不清脑袋里的到底是脑子,还是浆糊。
没有天花板的夜眠,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等同于没有约束的人生,无忧无虑,悠闲自得。好似插了能飞的翅膀的鸡,终于实现了成为“飞鸡”的梦。
上半夜失眠了,下半夜也没能入睡,眼珠瞪得很大,恰好又赶上眼睛充血,像极了红灯笼,努力为这美丽的湖和冰冷的夜照明。
“实在忍不住了就哭,哭不出就骂,想坚强,想文明就憋着。”孙悟空对湖说。
凭想象,这时湖面上突然翻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随之一声巨响,接着露出一个庞然大物,张开腥臭味的大嘴,甩出生冷冷的一句话,说:“可恶的猴类,让你的可恶滚远点儿。”
凭想象,孙悟空将对湖的千言万语,咽了回去,烂在了肚子里。
天快亮的时候,湖中央一弯木舟向着岸边慢慢挪动着,孙悟空极度怀疑船夫昨晚是不是办大事太累了,没有了力气。
还有,孙悟空极度渴望波光摇曳,荡舟小憩。
困了,很乏,四肢像被什么奇异能量吸住,不由得控制,没有一丝力气,虽然孙悟空昨晚没办大事,当然更没机会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