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尚图突然给了暮天楚一个巴掌,大怒道:“我说过了,这件事不用你管。”
暮天楚说道:“那父亲可能待孩儿向您交代一下,老祖失踪时的一些细事啊。”
暮尚图又是给暮天楚一巴掌,大喊道:“这事情不用你记着,我自己会去调查,你给我滚回房间去。”
暮天楚见暮尚图眼前架势,冲暮尚图一甩眼,愤愤的跑回了楼上,砰的关上了门,在房里连摔带砸。
暮尚图冲二楼大喊道:“我不管你痛快,你再以后,只需好好读书,不许听那窗外事,还有若再学武,等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脚。”铁青着脸,长叹一声,快步移到后厅。
此时在北河古楼外牵着马的黄呈义,打算进来表示一番恭敬,再细说下老祖细事,但一听里面状况,怕再添乱,便就悄身绕到了后门,将马交于马夫,转身离开。
暮天楚像放弃了整个握在手中的天下一般,且是死抓不放,被生生硬是隔断了。或许这对于一个清不清还待费心思考的江湖来说,算得上大事一桩,但暮天楚清楚,他这次必须放弃的是本来就缺得很少的道义。
万千美景最记恨秋的离去,它夺去的是那些认为自己是最为美丽东西的美丽。因为这是规律,所以只能是存在怨言。
这时的天有了不尽的凉意,有时似一把把夺人性命的暗器,冷不丁儿就会往那单薄的衣裳上,插那么一把,剌那么一下,当然这是幸运的时候。若是不幸的时候,想那所有的暗器,都会往那么一个人身上招呼去吧。
枯枝败叶是此时的景,虽说少很多,但也是多了不少别的。在茂盛时,存在了的觉不出什么好,那刚刚来了的,习惯了,也就感不到了是哪方面的坏。
暮天楚趴在靠近窗边的一张黑漆檀木的书桌上,透过窗棂,对窗外的一切望眼欲穿。
对暮天楚来说,此时的自己就像是监牢里的囚犯,窗子就像监牢里的牢笼,那被胳膊压着的书卷,就像是束缚囚犯的手铐脚镣,不时再想起暮尚图叫他死命读书的训言,那就像是刑罚时抽打犯人的铁鞭。
暮天楚他不能彻底的明白现在的世道,但是他能凭着从窗外扑进屋子里的世俗的气味,差不离的嗅到现在还算是太平。
火都城不同初夏盛时那样热闹非凡了,除了几个多事的街头长舌妇,再见到的就是那几条从外镇上来的,瘦得像柴火棍一样的狗了。
唐八千得暮尚图的召唤,做了暮天楚的夫子,要是平常,那唐八千也就滔滔不绝些天下大势,然而这样一来,不禁不少天下大势,就连那涩的叫人想吐的礼义廉耻,也放在了教学的话头上,再当唐八千兴起的时候,妇道思想也是不放过。
以唐八千的话说,道理不乏天下者,必是人中之龙凤。
暮天楚听起来实在无奈时,就割爱刚刚迷上的好酒,让唐八千引得痛快了,便也就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