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文儒的镖师自顾考虑着,敷衍说道:“没什么。”
一光头,满脸络腮胡子的镖师大大咧咧道:“小二,六坛酒,六斤牛肉,就都混倒进一个瓮里,牛肉挑筋多的拿,再加几样小菜,好了,去吧。”
伙计连忙应道:“得嘞,各位上客稍等,马上就来。”
打扮文儒的镖师担心道:“二哥,需多多提防,这酒能别喝就别喝了,以免误了大事啊。”
光头镖师一拍脑袋,劝承道:“五弟,你过于多心了,忌了一路的酒,二哥实在馋得慌,再说我兄弟六人保镖又不是第一次,不能出什么岔子,放心吧。”
为首那镖师说道:“老五,你二哥说的也是,就叫兄弟们开开胃,行了,哥哥们有数,因这任务,不能多饮了。”
打扮文儒的镖师虽心有余悸,但因大哥,二哥说后,不敢多言,只得存心多余的点了点头。
光头镖师一笑,大声对那伙计说道:“小二,快些的。”
伙计应道:“好嘞客官,马上就来。”
申屠远和韩夕枫在二楼雅阁看的仔细,对这镖队也是心生好奇。这么长时间,像这样训练有素的镖队真的不多,不知何因,只觉是有什么大事。
申屠远疑问道:“可见这押物定是价值连城啊,夕枫兄弟,你可知猜得出这一行的来头?”
韩夕枫揣测一番,说道:“看这大旗上的震江北,定是江湖第一龙虎威镖局,他家总镖头就叫做震江北,江湖上赫赫有名,他走镖时从不守规矩,但没一次丢镖,什么水路三规,陆路三不住,进店三要,睡觉三不离啥的,统统不在乎,这只因他武艺超群,曾一人灭了一窝土匪,这等本事当然无人敢惹,之后他年岁大了,就叫他六个徒弟走镖,大徒弟震炎,二徒弟震钰,三徒弟震豪,四徒弟震安,五徒弟震霆,六徒弟震光,并称‘震家六雄’,也都是个个身怀绝技,只是不赶他们师父本事,但除震霆外,个个又都是草莽性格,申屠兄你来看这镖队布局,明显处处大忌,以为自己本事大,人多,可太瞧得起自己也是大错,比较那奇才只是自讨苦吃。”
申屠远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细看这般布局的确是漏洞百出,一招险棋,恐怕全盘皆输。”
韩夕枫撇嘴一笑道:“当然,若命好的,这也是算本事。”转身走到床边,躺下,继续说道:“妄想自己师父那本事,哼哼,可笑,这江湖上可能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武林中所有的高手都在虎视眈眈着那镖车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就连那押镖的镖头,托镖的主家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只传说价值连城,得到它的人等同于得到了整个武林。
当然,即便无人知晓,也难避过一句俗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东部鹤祖山有一名庵,名为落暮庵,庵中有三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尊者,分别是老算盘钟凌,六道仙人汤离,紫葫芦无尘,年岁皆不惑。
三十岁之前,气盛之时都是响当当的南部强人,三十岁后因红尘看破,便合伙进了落暮庵。
老算盘曾良民时是北部的账房先生,手中账本盘算的极清,十里八乡难再挑出第二人,得这般本事,便被人称之为‘老算盘’。
但老算盘因为品行正直,东家叫其作假不肯,得罪东家,被东家设计陷害入了大狱。之后国难,被发配充军,自国难化夷,无路可走,便无奈去了南部当了强人。
六道仙人汤离,因战乱,家中爹娘惨死,成了孤儿,后被一道人招进道馆收留,自小就研习了道法。
但汤离六根不净,打坐不长,耐不住寂寞,就下山识得一姑娘缠绵了数月。因汤离对世不深,不知天高地厚,吃不上饭便抢富户过生活,好在汤离天性纯良,不逼穷苦,但当时年月,富户稀少,所取财物压根不抵几日生活,与他那姑娘之后不幸得了恶疾,不日便死了。
汤离难受于此,身心不堪,混账当了南部强人,放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