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背后的人,顿时心里被不详之云所笼罩。
腿部忽然一股冲力袭来,我扶着桌子稳住自己,回头一看,是球球。
我看着他,我的腿很脆,你经常这样,我会骨折的。
球球指着秦科仰着头看我,妈妈,爸爸要我跟你说你要加油,千万千万不要拉我们的后腿。
我抬头看秦科,他坐在台阶上支着头微笑地看着我。
严晃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抬头,江雯是吧?
我点头,是。
他拿着稿纸,头一偏,跟我来。
我跟在他后面,心中忐忑,要不要对昨天说的话跟他道歉,不过看他的态度,道歉的话好像会死的更惨。
带到没人的角落处,严晃将歌词递给我,好,现在,你先把这个唱一遍。
我拿着歌词单紧张得直咽口水。
我开口,爸爸!
他打断,调起高了。
我再次开口,爸爸!
他头也不抬,调起高了!
我抖着声音再次开口,爸~爸!
他从歌词中抬起头来,调起高了。
我流泪了,你在占我便宜么?
他说,跟着这个调,爸爸,开始。
跟着他起的调,对着歌词,我战战兢兢地唱完了一遍。
他把歌词放在旁边桌上,回过头看我,你以为是在录恶搞铃声么?
我伤心地摇头,他说,你在这等着。
说完,他朝前台走去。
从小到大,我最寒的就是“老师”,幼年家长恐吓我时说的都不是“狼来了”而是“老师来了”。
即使到了现在,一说是老师,虽说不像小时候那般胆寒,但我心里还是会自动产生敬畏恐惧。
而这一位严晃,本身就不怒而威,加上“老师”的头衔,再加上我得罪了他,站在他面前,我就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代抖着腿在老师面前受罚的情形。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待在角度里,觉得很无助,他是去拿教鞭了么。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没有拿教鞭,倒是鼻梁上多了副眼镜。
眼镜是文气书生的必备之物,看着他戴眼镜,我脑海闪过四个字,衣冠禽兽。
他慢慢将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拿起歌词说,既然你已经五音不准到这个地步,只能这样。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你明白么?
我问,这首歌是分角色演唱,那么我只用唱自己的那部分,是不是可以不用练其他人的部分?
他看着我,合唱跟演戏一样的道理,虽然表演的时候你只用唱出自己的那一块儿,但对于整体把握是十分必要的,这样不但要唱好自己的,别人演唱的部分也要熟悉。还有问题么?
我摇头。
他靠在桌沿开始唱,爸爸!
我跟着他,爸爸!
他点点头,继续唱。
唱完第一节,接下去是第二节。
他唱,妈妈!
我心想,嘿~终于来了,刚才我叫了你几声爸爸,这回终于扳回来了。
这样想着,心思一飘,下意识地就欢快地跳到下一句应道,哎!
他顿了一下,透过眼镜片儿看我。
眼镜片折s的光扎得我心慌,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妈妈!
他束起手,你现在把第一节自己唱一遍。
等我唱完,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了不起啊,九句话五句你都不在调上。
我杵在那儿,我有那么厉害么?
他说,再来。
就这样,他教我唱他纠正,他再教我再唱他再纠正,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等到上午终于结束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年华似水历经沧桑了。
他可真是个虐待高手,整个过程根本不发脾气,却仍然折磨得我身心俱疲,完全就是y柔的暴力。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戴着耳机听吉祥三宝,田兰说,原来你这么热爱这首歌啊。
是啊是啊,为什么我的眼里长含泪水,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
下午,还是那个y暗的角落。
严晃轻轻将稿纸扔到桌上,摘下眼镜擦了擦,这首歌只是将同一个旋律重复,而这个短短的旋律我教了几十次你居然还能这么跑。
他将眼镜重新戴上,是个人才。那么,从第一节开始重新来吧。
“严老师这样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秦科走过来,球球扒在他腿上,他看着严晃,她并不是专业人员,有必要这样苛刻吗?
从魔龙嘴里救下公主,即使是恶魔也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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