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波动的心突然就宁静下来,他掌心的温度,如此陌生,又令人忍不住泪目的冲动。没有任何言辞的安抚,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人感到格外踏实,好像那些牵挂、忐忑、不安以及深藏在内心的恐惧都被瞬间抚平。
这个人是如此地可靠。
傅清寒意识到这一点,怔怔地半晌没有动弹。
张医生来了以後,看到傅云衣手臂上的伤,并没有流露出震惊的神se,傅清寒看得心里一疼,连医生都对他受伤这件事见怪不怪,这是不是意味着,流血对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
傅清寒不敢想,默默地坐在傅云衣身边,握着他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血腥无b,鲜浓的腥气充斥在鼻间,令人产生身t本能上的排斥与抗拒。红se的血ye不断从伤口上冒出来,渗透了一层层纱布,烂掉的细小皮r0u搅在其中,看得傅清寒不寒而栗,连身上都跟着疼起来,无法想像承受着这一切的傅云衣此刻是什麽感受。
时间或许不长,但傅清寒度过的每分每秒、亲眼见证的每个刹那,都如此难熬。
度秒如年,不过如此。
纯白的纱布整齐地缠裹着手臂,最外层已经看不到血痕了,只是依然鼓胀得厉害,傅清寒看着心疼,但傅云衣表情依旧淡然,冲医生点了点头,外面的保镖走进来,送医生出去。
傅云衣看都没看包紮好的手臂,就对傅清寒说:「我去一趟寰宇,晚上回来。」
「不能明天再去吗你」傅清寒说到这里,脸上急切的神se又灰败下来,「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傅云衣淡然清冷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足有数十秒,才应了一声:「嗯。」
他没有多说什麽,披上西装外套,挺拔的身姿消失在门口,离去的脚步声彷佛还撞击着傅清寒的心。
她獃獃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脑子里乱糟糟一片,连自己都ga0不清自己在想什麽。
晚上傅云衣回来,傅清寒已经等了很久,看到他,开心却又忧虑:「你的手还疼么寰宇怎麽样,没出什麽事吧」
傅云衣摇摇头,把两个问题一并回答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寰宇暂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