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帮你测试吧,万一你沉迷了就不好了。”
说着,中野爱衣就站起来,走到村上悠身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让开位置。
“你会玩?”
“啊?测试电脑……需要玩得很好吗?”中野爱衣试探着说,但身体已经坐下。
村上悠无话可说了。
玩游戏首先得取一个昵称。
中野爱衣问:“村上君,取什么名字好呢?”
“随便。”
中野爱衣在名字一栏输入:杏杏
“哎呀,提示太短了。”
中野爱衣又开始输入:杏杏v悠悠
“这个可以诶,你感觉怎么样,村上君?”
“赶紧开始吧。”村上悠还等着中野爱衣被打得落花流水,然后自己玩两吧呢。
给一条叫杏杏的狗配音算得了什么,他还给一只叫哔咪的猫配过音呢。
昵称什么的,都怎么好。
牌局很快开始,中野爱衣的牌算不上好。
“有思路?”
“字一色怎么样?我也只知道这个牌好像大一点。”
“字一色?”村上悠看着她仅有的三张字牌,“挺好。”
字一色是指牌型全部由字牌组成。
中野爱衣想玩字一色,几乎相当于要重新摸一组牌,而且还得全是字牌。
牌局开始,系统自动理牌的顺序,是把字牌排在最右边,所以中野爱衣不管摸到什么牌,想都不想就直接把最左边的牌打出去,全然不管牌局如何,会不会放炮。
“东?”
“诶?西?”
“北?太好啦!”
村上悠手撑在椅子上,头快和中野爱衣靠一起了,慎重地凝视着显示屏。
“诶呀,怎么是六条,我不要的啊,发牌姬,麻烦给我字牌!”
“字牌,字牌,字牌!诶呀,又是条子!发牌姬!我要生气啰!”
村上悠手松开凳子,身体重新站直。
“来了来了,东!干的不错,发牌姬!继续加油!”
“白板?也行!”
“西?可以哦,很好!”
“南?这个也要!”
到这里,中野爱衣十三张牌已经全部换成字牌。
在【南】和【白板】两种牌型上亮起红色。
“村上君,”中野爱衣指着牌,“这是不是提示我胡【南】和【白板】啊?”
“是。”
“哦哦,希望能自摸。”
村上悠只希望其他三家赶紧胡!
“南,南,南,诶呀!是个三万!不要!”
“白板!白板!白板!怎么又是六条?我都打了三个六条了,早知道就打条子好了,好可惜啊”
“打牌不是你这样打的。哪有一上来就认准一种牌型,就一路……”
这时,上家突然打了一个【南】。
“村上君!村上君!村上君!”
中野爱衣松开鼠标,好像那是核按钮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胡?还是等自摸?”
“”
最后,中野爱衣第一把牌,id名为{杏杏v悠悠}的账号,以【字一色】、【小四喜】、【四暗刻单骑】胡了,四倍役满,总计赢点数上万。
“呼~”中野爱衣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麻将还是挺简单的吗?”
“没错。麻将这种东西,只需要一直把最左边的牌打出去就能赢。”曾经代表东京,打遍四国老人桌无敌手的村上悠说出来的话,是有权威效应的。
“村上君,去吧去吧,好好写,争取早点买房。”
“没房子不成?租房也顶好。”
“呐,村上君。”
“昂?”
“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哪晚?什么事?”
定定地注视着村上悠眼睛的中野爱衣背过身,一面把游戏关掉,一面说:
“现实要是像游戏这么简单就好了。”
“赞成。”村上悠点头。
电脑也关掉后,中野爱衣说:
“走吧,我看台本,你写,一起努力。”
两人坐回撤掉被炉的桌子旁,客厅里陷入安静,只有台本翻页和笔在写字的“唰唰”声。
大概两个小时后,佐仓铃音三人带着一队安装工人回来。
三套电脑、电脑桌、椅子,被安装在村上悠的电脑旁。
樱花庄的客厅足够大,就算多了四台电脑,也不显拥挤。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兴冲冲地讨论直播的事。
一会儿说外界知道一男四女合租,爆出声优界丑闻,众人如何面对,辟谣,出门要戴墨镜还得去买,为这件事白了几根头发;
一会儿想着直播哪些节目,说相声还是唱歌,或者直接在家举办声优活动;
一会儿又幻想直播大火之后,很多制作公司来打广告,收多少钱合适;
各种各样,不切实际,但挺下饭。
首播时间定在五月三十一号,虽说也没几天,但时间总是要一天一天的过,不会因为人的期待而立马到来。
五月二十五日,周一,村上悠除了正常的配音任务外,还要作为嘉宾去录一期《四月》的广播。
《四月》动画的广播名叫《才不是四月哟,是你的谎言哒哟》,由绝世美女种田梨纱和佐仓铃音在做。
原定男主角村上悠和女主角种田梨纱当主持,但村上悠为了避免麻烦,把这份工作让给了佐仓铃音。
能和绝世美女相处,佐仓铃音自然是笑着接受啦。
“打扰了。”村上悠走进演播室。
和其他演播室比起来,多了一台电子琴大概是因为《四月》男主角是弹钢琴的摆在这里纯粹是为了拍广播封面照好看一点,此外别无用处。
“下午好,村上君。”种田梨纱笑着打招呼。
“下午好。”
“村上君,《食戟之灵》的试音,我通过了,以后请多指教。”
“嗯。”
种田梨纱微微偏了下头,盯着村上悠。
村上悠在她斜对角坐下,看起台本。
种田梨纱继续用清澈的眸子盯着村上悠。
村上悠被她看得烦了,回望过去。
种田梨纱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羞涩,反而扬起娇美的脸,和他对视起来。
【演技】魅力+1,有什么用?村上悠身边的人似乎都不吃这一招。
“村上君,你到底是冷淡呢,还是骄傲?”
“什么?”
两人继续对视着。
“那个啊,一般人被说{请多指教}之后,都会说{我这边也是,以后请多指教}吧?”
“今天不想说。”
“{今天不想说}。”种田梨纱用奇怪的语调重复一遍,“你不怕别人说你不礼貌吗?”
“不礼貌有什么坏处吗?”
“嗯招人讨厌?”
“我不需要别人喜欢。”
“还会被排挤。”
“尽管排挤我好了,正求之不得。”
“你对生活很厌倦?不会哪天在家自杀了吧?”种田梨纱微微往前探了探上半身,眼睛仍然不放过村上悠。
“不会,我要死的话,肯定给自己绑一块石头,跳到大海里。”
“为什么?跳海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只是不想死后给别人添麻烦。收拾尸体也很辛苦。”
“你这人我才不信!东京人净爱撒谎了。你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然后吸引我注意力吧?”
“种田桑你开心就好。”
村上悠放弃和她对视,继续翻着台本,对自己的眼睛彻底失望。
“经过四国之旅后,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可别真跳海了哦。”
“跳什么海?”佐仓铃音走了进来。
“我们在讨论自杀用什么方式好。”
“自杀?”
“对啊,村上君准备自杀呢。”种田梨纱说。
“村上,你要自杀?!”
“是,我要自杀。”村上悠真是服了东京人。
人齐之后,广播总算开始。
村上悠能用{嗯}回答,绝不用{是啊};能沉默,绝对不附和。
正当他觉得可以就这样混过去时,另外两人出于不能冷落任何一个人的心理,主动和他搭话了。
“村上,宫园薰和小椿,你喜欢谁?”小椿役佐仓小姐问。
“是啊,这可是很重要的问题,必须当着我们两人的面说清楚。”宫园薰役种田梨纱,拍着桌子说。
“都不喜欢。”
“为什么?!”两人同时质问道。
“怎么可能喜欢初中生?我又不是信长那个luoli控。”
“信长?岛崎信长?”种田梨纱确认道。
“是。”
种田梨纱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
在她心目中,岛崎信长恐怕已经负一万点了吧。
“对了!村上喜欢腿长的!是吧?”佐仓小姐毫不犹豫的在广播里揭露村上悠的姓癖。
“腿长?不行的啊!村上君绝对不能喜欢腿长的!”种田梨纱说。
听她这么说,佐仓小姐好奇地看着她:“诶?为什么?”
“村上君是钢琴家啊,钢琴家怎么能那么庸俗呢?”
“啊,说得也是。”佐仓小姐赞同地点头,“那钢琴家一般喜欢什么类型的?”
“恩……喜欢自己的学生?和贝多芬一样?”
“学生?村上的学生?大西纱织?”佐仓小姐看向村上悠。
“诶?村上君喜欢大西纱织吗?”种田梨纱也看过来。
“村上悠这个人,什么时候成了钢琴家?我自己都不知道。”
“有马公生可不就是钢琴家吗?”
“是啊,没错啊。”
两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理所当然。
“我不是有马公生,也不是钢琴家,更不喜欢自己的学生。”村上悠揉揉眉心,“大西纱织也不是我的学生。”
“那你就是喜欢自己的后辈啰?同期不行?”事务所同期佐仓铃音逼问道。
村上悠干脆把眼镜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