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季则这样,有一次隔间的姑娘尖叫出声把守卫引来,然后他就给迪娜背了锅。季则可以理解她们保护迪娜的心,尤其是有一个背锅人在的时候。
女孩点点头,季则把手松开。她得了自由就问:“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是的。”季则问,“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我我的同伴去哪了吗?”
女孩指着一扇窗户:“她从那翻出去了。”
季则了然。
迪娜个头小,身手又灵活,每次走的地方挺刁钻,估计这时候又窜到哪个房间去了吧。
季则探头出房间,发现那守卫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抽烟。
他回来,把那具尸体抬起又重重砸向地板,踢倒床垫旁的铁碗,碗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塑料隔板边。
季则忙对女孩说:“快尖叫一声。”
女孩愣了下,反应过来适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谢谢了。”
季则又按着尸体撞上塑料隔板,然后示意女孩躲到别的隔间去。把尸体藏好,他躲到帘子后的角落,拿出手枪安好□□,屏息凝神。
希望是一个人过来,季则想。
不过季则注定愿望落空,因为他听到脚步声停在门口而没有进来,可能是在等待同伴,看来这阵子他们真的警惕很多。
季则也不急,又检查一遍枪,这时才听到另一个脚步声,然后两个男声交谈着开门走进来。他们依次检查隔间,直到这里。
一个男人刚掀开帘子,就有个枪口堵在脑门上。他还没来得及求饶,季则就扣动了扳机,然后紧跟着枪口就转向下一个人。那人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枪才端起,便被干掉。
妓院的守卫虽平时有训练,但大多日子过的较安逸,对突发战斗的反应没他们快。
利落解决掉两个人,季则把尸体藏好,然后嘱咐隔间的姑娘们小心一点,一会会有个叫帕夫列的人带他们出去。
守卫迟早会发现,可能要正面开战了,但他们会尽量把战场控制的小一些。
说来惭愧,以往几次确实都有人被误伤,他和迪娜根本腾不出手帮忙,现在至少可以让帕夫列先带她们离开。
季则扒了件守卫的衣服换上,出门走过两个房间,便看见一个守卫正在上楼,他顿住脚步,拐向了旁边的房间。
这是个狭长的小房间,借着月光里头一览无余。地上的好几个盆堆满了衣服,进门处还立着扫把拖把这些。整个房间充满了洗衣粉的味道,估计是平时用来做清洁的房间。
季则一边暗骂这越大的妓院生活条件就越好,一边迅速抬枪向藏那角落阴影里的人。
枪还没抬完,一把小刀便从他右边刺来!
空间逼仄无处躲,季则拿枪堪堪挡住。
那人手下一顿,竟是直接把他的枪挑了开。
只对方因这挑开的动作,那小刀也远离了他些。
还没等季则转回枪口,便见那人一挥手小刀稳稳到了另一只手上,上前一步反手直直向他划来!
这动作有点眼熟啊!
顾不得这灵光一闪,看着那露出半张脸在月光下的人——这副眉眼!季则连忙道:“迪娜!是我!加里!”
对方立刻顿住、在成功割破他皮肤前,季则还能感觉到刀刃上散发的森森凉意,然后迪娜的声音传来:“加里?”
她说这话的同时上前一步,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只刀刃仍抵在他脖前。季则一动不敢动,可还没等他多说什么,迪娜便放下武器,显然是凑着月光认出他来了。
她立刻道歉,只是听起来没什么诚意:“不好意思,手有点快。”
季则:“……”您这手超快的好嘛。
这时门突然开了,季则眼见迪娜借由他挡住她,刚刚缩回的小刀又立刻弹出。他来不及回身,便听到来人嫌恶的口气:“要搞回房搞去,在这里干什么?”
然后“哐”一声,门被狠狠关上,走远了还能听到那人骂骂咧咧: “妈的明明能正大光明的搞,在这玩什么偷情?!”
季则:“……”
虽然躲了过去,但有些尴尬啊,他下意识捏捏指尖。毕竟迪娜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虽然对方从来没有展现出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应该有的模样。
然而从来没有展现出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应该有的模样的迪娜,此刻依旧没有展现出——她对此事毫无反应,只默默把小刀回袖口,然后道:“那我先走。”
说完见他点头便立刻走了,季则又等一会才离开,照着他们原定的计划继续。借着伪装一路到大厅混进休息室,全城早已断电,房间内也黑乎乎的,仅有透过窗户的清冷月光。
屋子里也弥漫着浓郁的酒味,呼噜声此起彼伏。他立在床铺旁,一手按住铺上人的口鼻,一刀下去有温热的血液溅到脸颊。擦了脸,扯过床旁干净的衣服包住头脸,季则握紧刀继续。期间不小心撞上床脚,痛的他倒吸气,还跟一个被惊醒的打了招呼,然后便毫不留情的按住对方。
解决掉这里的四个人,季则闻着满屋酒味掩不下的血腥,打开手电简略拾现场,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后,开门出去又迅速合上。外面仍闹哄哄的,一群人凑在一起打牌,还没发现异状。只夜晚快结束了,玩乐一整夜的每个人都难疲惫,而站最后一班岗的也觉得着实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