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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孬子抱着妞不放,双手在妞身上乱摸,妞急了,一股从没有过的怒气喷出,伸手在孬子身上乱打,拼命用脚踢孬子。

两人扭来扭去,妞使出浑身力气推了孬子一下,孬子更用力地去抱妞,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板上,妞大叫了一声,立刻放开孬子,去捧自己的肚子,脸色刷白。

孬子住了手,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妞一点点倦起身子,手足无措。

“嫂子,嫂子你没事儿吧。”

妞咬牙,她的肚子,肚子好疼。

孬子看看妞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妞挣扎着,一点点爬向电话机,强子说了,有事打电话到厂里,教她认了十个数字,电话下压着一张纸,上面有厂子的电话。

没有挣到电话机边,妞就感觉肚子揪心的一疼,下身一热,洪的一下,象以前经血多时的感觉,喷涌出了什么。

妞挣扎着抓起电话说,强子,强子,强子强子,晕了过去。

妞没打过电话,她不知道要等电话铃响后对方说话了才能说话。

接电话的是厂里值班的,刚听到铃响,还没人说话就断了,值班的嘀咕着,谁打电话玩儿?

孬子顺着楼梯往下跑,到楼下跨上自行车沿着马路猛骑,一口气出来十几里,也不知骑到哪儿了,脑子一片空白,稍稍清醒后,越骑越慢,终于掉过头,又死命的往回骑。

到了楼边,四下瞧着没动静,把自行车放在角落里,一点点走进楼门口,一点点爬上楼,往上看,门还开着,是自己刚才跑时没关。

孬子伸脖子往里看,妞躺在茶几旁边,电话机还慢慢晃荡着,完了,这傻子打电话了,一会儿就有人来了,孬子看着妞身下的血迹,头翁得一下,慢慢走近去,用手在妞鼻子上探探,还有气,赶紧摇着妞,嫂子嫂子,快醒醒,又回头看着楼门。

妞一动不动,孬子全身冒汗,她会不会已经打电话告诉了强哥他们,她脑子不灵光说得清说不清,一会儿人来了咋办?

孬子想了半天,确信妞不知道他叫啥名儿,说不清他长啥样,干了啥事儿。

孬子子起身想走,看看妞悄无声息的身体,跪在她旁边,颤抖着手急急把妞的衣服掀开,狠命看看妞雪白的肌扶,晕圆的乃子,一手揉上一只,一嘴含住一只,猛吸两口,狠狠咬下去。

妞惊醒,身子一动,孬子起身跑了。

妞艰难地起身,看着电话,放好,再拔。

强子赶到时,妞拖着一条血迹,倒在了门边。

医生进手术室前对强子说,病人失血过多,赶紧找人准备验血输血,孩子能不能保住不敢说。

强子说,我就要大的,不管小的。

第二部 第二十三章 心痛

强子从没这么怕过,怕失去妞。这些天天天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注意过头顶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完全忽视了妞的存在,虽然再三叮嘱;可她毕竟是个缺心眼儿的人啊。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条椅子上,头搭拉着,悔恨不已。长义他们打电话,叫厂里的工人能来的都来验血,准备给嫂子输血。

孬子心神不定地转到厂子,推着车子从门口挨进去,被值班的发现,叫着,孬子,没活儿去人民医院,嫂子生病,需要输血。

孬子停下来,无力的调转车头,茫茫然在街上走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身体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一点儿气儿,一个多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都象梦一样了,他犯啥s,哪儿就s得裤档里那玩意象野马一样不可控制了,现在那东西随着他走,软拉巴几地空晃着,妈的,他真想把自己给阉了。

不知在街上晃了多久,孬子终于骑上车,向人民医院奔。

妞是o型血,只能输o型血,三十多个人验完,有五个是o型血,有两个已经每人抽了两百,孬子跑进来,挤到人群里,伸出胳膊;我知道我是o型血,我得过阑尾炎。

护士说先验他的。

孬子说,多抽点,我年轻力壮,顶得住。

妞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随下身的血流尽了,疼在其次。

强子追着医生们把妞推进病房,看着妞惨白的脸,咬出血的下唇,皱起的山峰一样的眉头。

强子俯在妞身前问,“咋样?”

妞长长深深地呼吸,医生说,家属吧,你跟着来一下。

强子看着门兄弟们说,王飚和乐子留下帮把手儿,别人都回去吧,医院这儿咱也帮不上忙。

医办室里,医生严肃的脸,让强子感觉着心蹦到嗓子眼儿。医生说坐下吧,强子说,我站着行。

医生说,病人流血时间过长,身体极虚,zg受损严重,现在虽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以后很难再怀孕。

强子木然地点头,一忍再忍,还是问道,孩子呢?

医生扶扶眼镜,病人的血呛进了孩子的肺,我们尽力抢救,但怕是不行了。

强子忍着冲鼻的泪,颤声问,男孩女孩?

女孩。

强子的泪还是掉下来,他的女儿,没有见过面的小女儿。

医生说,病人还得输血,现在出血少了,但还没止住,估计还得输四百,你们做准备吧。

强子点头。

医生又说,这孩子你们就捐给医院吧,我们做标本。

强子愣愣,随即想着,城里不象乡村,可以土葬,再说如果妞知道孩子死,了,不知道会咋样呢,于是缓缓点点头。

乐子跑进来叫,强哥,嫂子醒了,非要看,看孩子。

强子半晌无语,乐子说,嫂子急了,快去看看吧。

妞苍白着脸,不住地呢喃,“小家伙,小家伙”。强子映入她眼帘时,挣扎着起身,用尽力气还是微弱的声音叫:“小家伙。”急急渴盼的眼神,把强子的心都盯碎了。

强子忙过来把妞抱住,“快躺好,不能动。”

妞的手放在自己平平的肚子上,热烈渴盼的继续叫,“小家伙呢。”

妞醒来就感觉到肚子里空了,没有力气,但她不在意啊,她的小家伙出来了。

妞紧紧抓着强子的胳膊;“我们的小家伙,我看看。”

“在,在,在保婴室呢。”

“我看看。”妞苍白的脸上,放着异光,嘴边的笑容动人心魄。

“不行,得过几天。”

“就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妞摇着强子的胳膊,眼睛转向门口,再看强子,“让我看看。”

强子拉下妞的手,“我,我去抱。”

忙转身,两行泪水旋即滑落。

强子也想,见见这苦命的孩子吧,至少,他也要抱一次,他也要看看,那是他傻妻经历了多少痛费了多少心,养育了八个月的小女儿,他们曾怎样盼望着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啊。

强子跟医生说要看看孩子,医生犹豫半刻,还是带他去了育婴室。

育婴室的护士正从保婴箱里,脑袋朝下扯着一条腿,往外拿一个脸色发青的小身子,医生进来时说,等等,孩子的父母要看一眼。

护士重放进保婴箱,盖上盖子,强子慢慢走过来,透过玻璃,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周身发青的小身子,那是自己的女儿?不,那是什么啊,强子晕晕欲坠,医生说,还是别看了。

强子问,你们这儿有小被子吗?

医生让护士拿来一个小小薄薄的被子,把孩子裹住,抱起来放到强子手上。

强子做了二十年木匠活的手,是稳定有力的,此刻控制不住的抖动,孩子露出来一张小小的脸,头上一层软软的黄色毛,算不得头发,贴在电灯泡一样大的脑袋上,小嘴青白,但细看孩子的脸是细致的,r皮白嫩,象极了她的母亲。

强子颤抖的用左手背一点点贴上孩子的脸,温热的,移至鼻孔时,没有一丝气息,强子的心如坠冰窖,他不信,或者是孩子的气息太弱,他感觉不到?

乐子又跑来,说嫂子着急着呢,非要下床。强子抹抹眼睛,吸了几口气,才抱着如千斤重的女儿走出育婴室。

妞的眼睛如烈日般炫目了,她把整个身心都集中在了强子抱的小被子上;伸开双手;叫着;“小家伙,妈的小家伙。”

强子慢慢把被子交到妞手上,妞捧在手心,一点点移近自己的胸前,贴在自己的胸口,目不转晴地盯着孩子。房里静得针落地声可闻。

妞把自己的脸轻轻贴在孩子脸上,清清楚楚地说,“娘的小家伙。”

强子再也忍不住,伸手去夺被子,妞没有防备,被强子一把夺去,惊叫着,“小家伙。”

扑过来抢被子,“我看看,再看看。”

强子用力拉妞的手,“得送回去。”

妞急了,我看,我看。不顾自己正在输血,用力抢被子,两人撕扯间,被子散落,孩子直直向下坠去,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强子傻了,妞尖叫一声,从床上滚下地,扯倒了输血的架子,针头从胳膊上掉出来;血象一条红色的小蛇样;沿着手掌往下流,妞光着下身,血沿着双腿流到地上。

王长义和乐子大惊,前不是后不是,乐子大叫,“医生!”,跑出去了。强子才惊醒过来,上前抱起妞,妞只把孩子用双手捧起,紧紧搂在胸口,眼中散落着陌生的惊恐。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 惊喜

强子把妞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瘫坐在凳子上。

妞的眼睛里再没了影象,只紧紧的把孩子贴在自己胸口,其余的一切全都和她无关。

护士再给妞扎y,给她擦下身的血,医生来拿妞搂的孩子,拉不动,强子摆摆手说,让她抱着吧。

妞两个小时,眼也没眨一下,乐子买来饭,强子喂妞,妞嘴角不动。强子说,你们都回去吧,这儿有我行了,王长义说有事往厂里打电话,我们随时到。

两人出去,正碰到院门口转悠的孬子,愣了愣说,你在这儿干啥,孬子说,嫂子没事吧,还用输血不,输我的。

乐子说嫂子还好,孩子保不住了,唉,老天爷专灭瞎家雀。

夜来时,护士来给量体温,瞧着妞呆呆的脸色,冲强子说,病人受刺激了,你们在这住两天,转到神经科吧。掀开被子时,护士一声尖叫,强子象坐弹簧上一样跳起来。

护士跑着喊医生,强子扑过来看时,孩子的小身子脸对着妞的胸口,被妞两只胳膊紧紧搂在胸前,胸前的衬衣上,一片血迹,强子慌了,使劲拉妞的胳膊,妞胳膊麻木了,看似紧紧地,被强子一拉就开了落在身侧。强子把孩子从妞身上推下去,掀开妞的衬衣,雪白的胸上,一片模糊的血迹,强子急忙用手抹着,此刻医生们奔过来,吩咐护士拿棉球擦净。

医生嘀咕,没伤啊,护士趁机把孩子从被里扯出来。

一声小猫样微弱的婴啼,护土几乎是顺手把孩子扔在床上,接下来又一声,房里的所有人都象被孙悟空的定身法定住一般,呆愣了。

强子的心似停了,又似快得没了章法。

还是医生反应快,说,孩子,孩子活了,快把孩子放平。

护士把孩子翻过身来,大家才看清孩子嘴上鼻子上全是血迹,但小脸却不再青白,嫩白里透着红润,小眉皱着,小手和小脚一刻比一刻动得有力,哭声一声比一声响。

天啊,强子看向妞,妞啥时候坐起来了,一脸惊喜,眼睛竟然煜煜生光,和刚刚相比,仿佛是一个冰冻的人酥醒一样。

医生护土也兴奋着,忙着给孩子擦脸给孩子检查,给孩子喂点白水。

妞眼不眨地随着医生护士手里的孩子转动,强子有想跑到野地里狂吼的冲动,cao他妈的八辈儿祖宗,这是啥事儿啊!

当孩子再一次被送到妞的手中后,妞足足盯了那个小小的人儿几十分钟,医生原跟妞说,后只跟强子说,孩子弱,最好送保婴室,病人怕是没奶,孩子也没力气吸,你今晚先吸吸,要不出奶,明天赶紧买奶粉去,注意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老抱着孩子不动,下午闹又出很多血,明天还得输三个。

强子一一点头,只说,孩子别送保婴室了。

强子把妞放倒,把孩子放到她身侧让她搂着。说,合眼睡会儿,妞冲强子笑,不困,再去眼不眨地看孩子,强子说,孩子睡了,你也睡,妞说,多好看。

孩子一哭,妞就急着起身,强子说,葫芦瓢歪着长小孩子哭着长,孩子哭是长劲儿,好事儿,你睡你的。

妞不睡,这一夜,两人没合过眼,妞看孩子看脖子酸了,就看看强子,看着强子笑,看着孩子笑,强子看妞看累了,就看看孩子,强子发现,孩子的哭声居然比唱歌还好听,就是让人着急。

窗口渐亮时,孩子再一次哭起来,这次居然哭个没完没了,妞把孩子抱在怀里,笨拙地摇着,强子心急,孩子肯定是饿了。

想起医生的话,去倒一点水,用小勺子沾一点,贴在嘴边试试不热了,喂到孩子小嘴中。

孩子根本不理,闭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妞额上的汗珠晶莹发亮。

强子去叫医生,医生说,让孩子吃吃奶,强子说哪儿有啊,医生说不是先让你吸吸吗?孩子不足月,没劲儿吸不出来,如果明天还没奶,再想办法。

这个换班的医生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强子想着下午医生告诉的,妞有奶水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得试试。

妞不情愿地把孩子交给强子,强子说你躺下,给孩子喂喂奶。

孩子的小嘴贴上妞的茹头,立刻停了哭声,小嘴一呶一呶吮了起来。太神奇了,这小家伙居然还啧啧地弄出了声音。

妞只觉自己的乃子麻麻酥酥的,还有点疼,心和乃子一样涨着。

孩子小小的额头上,有细细的一层汗,然后叼着茹头睡着了,强子撤手乃头从孩子嘴里滑出来,孩子又急急地叼住吮着。

强子终于把孩子放好,给妞整理衣服时,才发现妞另一个r上的五个红肿的牙痕。

强子愣了,看着妞,妞满脸的光辉,看着臂弯里的孩子。

天亮时,护士来给大人孩子量体温,孩子被惊醒又哭,护士说,饿的,没吸出奶来?强子说没有,吃了两回都没有。护士说那去买奶粉吧。

强子没吱声,没看妞也没看孩子,他想妞乃子上的牙印儿,他总会弄明白咋回事,不在这几天。

妞很急,护士又给孩子喂点水,孩子才抽泣着睡去。

有人敲门,强子开门时,是孬子,强子说你还跑啥呀,昨天输了俩血,脸色多难看,还不好好休息。

孬子看着强子,“哥,强哥,我,我。”

“快进来,外面冷。”

孬子提了一大包东西,放到桌子上,飘闪的眼神不敢看妞,也不敢正视强子,“强哥,我,嫂子没事吧,要输血,还输我的吧,我年轻力壮,血多。”

强子拍拍孬子的肩膀,“好了,都输俩了,昨天验的力源和保柱也合格,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孬子眼睛潮湿了,嘶哑地低声说,“强哥,我,我对不…。”

又有人敲门,是乐子和力源保柱几个,强子说,瞧把大家折腾的,回身看看妞说,我和你嫂子过意不去,谢谢兄弟们了,注意到妞定定地看着孬子,强子说,这是孬子,昨天一次给你输了俩血,是你的救命恩人,记住了。

妞眼里的东西,谁也读不懂,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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