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啥?
我本来都已经做好被告知什么大秘密或者被看破身份的准备了,但我没想到乱步小朋友说出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不要把食材交给原本想交给的那个人处理的意思是...不要让太宰做菜?
这是什么原理?
“走了,国木田。”乱步小朋友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样子,说完之后就摘下眼镜重新闭上了眼睛,越过国木田往前面已经看得到的砖红色建筑走,国木田礼貌地跟我告别之后立刻跟了上去。
我停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无果后,摇摇头开着小皮皮原路往回开。
当我回到万事屋的时候,我发现万事屋门口有人用拢起来的薄雪堆了个小小的雪人。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这个雪人被裹了一层绷带,虽然绷带的白色和雪的白色几乎融为一体,还被融化的雪水沾湿了,但是有这个标志性的绷带裹着,不用想能看出来这个雪人是谁堆的,参考的又是谁。
我正要往万事屋里的脚步停住,又倒着走回来,在雪人前面蹲下来,从购物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根我也叫不出来是什么菜的蔬菜的叶梗放在雪人腰部大概是手的位置,给雪人当魔法少女变身的魔法棒。
除了这个魔法棒是绿的,其他都还挺好。
我放好叶梗之后掏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才站起来继续往万事屋里走。
“现在都要中午了,旦那你是不是赖床了?”瘫在沙发上的太宰一个打滚爬起来,脸上写满了[好无聊,好想自杀啊]。
“买是早就买好了,不过我在超市遇到了一个人,帮忙送了一下耽误了点时间。”我把买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往手上呵了一口气,然后靠着被炉坐下来,拍了拍刚刚走到屋檐下时从屋檐落到我肩上的一点点薄雪。
这个被炉是我刚入冬的时候买的,浮目町里的房子里我已经有一个旧的了,这个新的就放在了万事屋。
然后这个被炉就成了太宰和二虎以及退最喜欢呆的地方。
每天早上我来万事屋就能看到一人一虎一刀围在被炉旁边睡觉。在此之前我看太宰快入冬了都还倔强地穿着他那身砂色风衣,还以为他不怕冷来着。
“谁啊?”太宰突然警觉了起来。
“就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个叫做乱步的侦探。”我说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到麻烦程度和你不相上下的人,某种程度上说可能比你还麻烦。”
“三岁,真的不能再多了。福泽先生也不容易啊——”
“旦那,我还是你最挂心的小朋友吗?”太宰听着听着,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你觉得呢?”我欲言又止。
“我不管,我一定是旦那最喜欢的小朋友!”
“行吧行吧,四岁。”我喝了口水随口应了句。
太宰忧心忡忡的表情一扫而空,笑容又明朗起来,“我前几天去问了一下那家洋食店的老板红豆纳豆饭要怎么做,今天可以尝试一下,旦那晚上记得留点肚子尝尝我做的红豆纳豆饭啊~”
我刚想应下来,想起乱步小朋友说的不要让太宰做菜,拿着保温杯的手一顿,“其实...”
“嗯?”太宰歪了歪头,“放心吧,我会加很多糖的,旦那的口味我差不多也记下了~”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算了算了,就让他做吧,总归也吃不死人,红豆纳豆饭这种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食物应该也不会做得太难吃吧。
这样想着的我就没有把乱步小朋友的忠告说出来,纵容了太宰做菜。
冬天的天黑得很快,差不多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天就黑下来了。下午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雪,到了晚上我把万事屋门前悬挂的灯打开,映着门前薄薄的雪,颇有些和歌俳句里静谧风雅的韵味。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是和银时一起在浮目町的房子里围着被炉煮东西,煮的同样也是一锅寿喜锅,毕竟我们俩也没有谁是个会做菜的。
今年同样有被炉有寿喜锅,但是一起过节的人已经变了。
我抬头拨弄了一下屋檐下的灯,然后走回房子里把门关上,把夹着细雪的风关在外面。
大概七点快八点的样子,织田作用黑匣子给我发来了信息,我跟太宰说了一声后披上外衣骑上小皮皮回浮目町接织田作和乱。
这回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我就把人接回来了,在乱推门走进万事屋的时候,懒洋洋地窝在被炉边打瞌睡的退和二虎突然一下子就神了起来,盘在二虎头上的退直接就弹起来冲着乱冲过去了,缠上乱的手臂亲昵地蹭起来。
二虎还稍微克制一点,矜持地用尾巴把退卷回来,然后歪头盯着乱喵嗷了一声。
“退和二虎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突然被两只小的热情对待的乱表情有些疑惑,把二虎连同退一起抱起来举到眼前,“以前也没这么粘人啊?”
我的目光游移了一下,果断地回答,“一定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你了吧。”
“咦?是这样吗?”乱小朋友看了看二虎和退,又看了看我真诚的眼神,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了,开心地抱着它们俩蹭了蹭,“我也很想你们呀!”
其实...可能、大概、也许是因为在万事屋被太宰招惹捉弄吧,这家伙自从确认了二虎不会再挠他之后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还总是把拌了芥末酱的猫粮放到二虎和退的窝里,那盆猫粮又不小心被打翻,整个窝里都是芥末的气味,那天二虎就因为芥末味打了一整天的喷嚏,退都不在它头上盘着了,而选择了盘在我腰间木刀的刀柄上。
从此以后二虎和太宰就开始了互相伤害之路,二虎虽然记着我的话没有挠人,但它把太宰整箱的绷带全挠成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