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说,能与死去的好友再次相见总归是一件好事吧。
自觉成为一个工具人的我把织田作给他带到后,在将军链上滴了一滴血后给他让出一个交谈的空间,走进万事屋,去楼上看二虎和退。
从楼上的窗户往下看,还是可以看到他们俩在下面交谈的样子。太宰和织田作穿着相同色调的砂色风衣,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站在一起,虽然没有镜像感,却有一种奇异的传递…或者说传承感?
算了,还是直接说父子感吧[死鱼眼.jpg]。
不知道织田作说了什么,太宰微微前倾了身体,脸上浮现出少年一般的笑容。
还别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笑容看起来才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在笑,而不是平时那种或是沙雕搞怪,或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结局,但从太宰的表现来看,织田作对于他来说应该有很大的影响吧。
“真好啊,还能与重要的人再次见面。”我蹲在二虎和退的窝前,看着窗户外的两人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走下楼,顺手在草莓牛奶的箱子里拿了一盒草莓牛奶,插上吸管坐在沙发吸着牛奶打开手机随便刷着。
比起什么震撼人心的绝美悲剧,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团聚的场面啊,虽然说文学作品影视小说中,悲剧的残缺美更能让人记住,但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世界里才不需要be呢!
就是看着别人团聚的样子,我难想起某个不告而别的家伙。
当初那家伙还在的时候屯的草莓牛奶,我送的送,喝的喝,已经消耗地差不多,箱子里都已经只剩下最底下的四盒了。
以前常去的那家草莓巴菲特别实惠的店我这几个月也就去了一次,还是习惯性地点了两份草莓巴菲。
结果还是我自己坐在那里慢慢地把两份都吃了。
说实话,感觉味道变得很一般,不再是以前那种味道了,听说是因为换了老板。
在那之后我就一下子没了再去的念头。
等我把草莓牛奶喝光,空盒子丢到垃圾桶里,太宰和织田作也从外面进来了。
大概是时间快到了,织田作的身体已经有一点点开始虚化变回亡灵状态了,我看了一眼刚刚止血的划了一下取血的手指伤口,体贴地问,“你们聊完了吗?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聊吧,要不要再来几滴?”
看看,这么体贴善解人意地镇魂将,你们去哪找?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不用了,我和太宰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织田作摇摇头,目光平和地看了眼太宰,然后对我说,“这样就很好了,我很高兴他在离开港黑之后遇到了你,望月。”
“啊?”我愣了一下,有些弄不懂织田作这么说的原因。
“我在死之前只来得及告诉他到帮助他人的那一边去,却没来得及做更多。”织田作组织着语言,蓝色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天空般的宽广通透,“但是原本的他只是理性地知道[好人是会这么做的],现在的他似乎有了一些转变。从理性的[好人是会这么做的]有了一点感性的[我想这么做],这是他到了万事屋之后发生的变化。”
看不出来织田作某些时候还是挺会说的啊,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单纯的身手很好的天然呆来着!
虽然我没有感受但他说的这么复杂的东西,不过既然熟知太宰的织田作说有,那应该就是有了吧。
不过…原来太宰说的[我的友人希望我到帮助他人的那一边去]那个友人就是你啊。
我看了太宰一眼,正好对上太宰的视线。
他悄咪咪地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琢磨着他对我暗示了啥。
这也许是家长会班主任和家长见面的时候,差生跟在家长身后疯狂给班主任使眼神恳求班主任不要跟家长说他坏话的样子吧?
我被我脑子里出现的这个联想逗乐了,勉强憋住笑,跟织田·大家长·作之助说,“你家小孩…咳,我是说太宰,问题还是挺多的,希望他在之后的时间里有所进步,不要总是想着自杀搞事。”
“自杀…”织田作像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去对太宰说,“在浮目町,自杀而死的亡灵是会被划分到垃圾场搞垃圾分类的,太宰。”
太宰难得愣怔了一下,脸上出现迷茫的表情。
我则是在心里喊了一声“nice”。
织田作,不愧是我的守护灵,我明明还没说出来的,你居然就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拇指.jpg]!
“是的,而且也没有空房子了,织田作还新养了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我配合地接着说,“这样的话你就只能直接住在垃圾场了,不过好在亡灵是不需要吃喝拉撒睡的,住在垃圾场也没什么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好地胜任这个工作的,太宰。”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怎么这样——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太宰大受打击,低落地蹲到墙角碎碎念画圈圈,“你们都针对我,一定是嫉妒我的帅气,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
该说还好不是嘤嘤嘤吗。
我和织田作对视了一眼,织田作脸上依旧是那副状态外的天然表情,不管什么话只要由他说出来都会变得尤其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