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榴在吗?”
我熟门熟路地推开门,先在前台处问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我经常来,爱心兽医诊所的前台都已经认识我了,一看到我来就是一句,“望月小姐你又来啦,小鸟游医生在七号医护室。”
“好的,谢谢啦。”
我挥挥手,穿过大厅走进后面的走廊,熟练地在不按顺序排的门牌中找到七号医护室,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
门后面小鸟游花榴的声音传出来,我推门走进去,看到小鸟游花榴正在给一只博美做检查。
“又受伤了?”她头也没回。
“一点小伤,随便消毒包扎一下就行啦,你先忙完。”我说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给那只瑟瑟发抖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博美做检查。
虽然说是医生,但实际上这家兽医诊所就是小鸟游花榴开的,我平时要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伤就会来这里找她帮忙处理一下。像这次的其实是小伤,本来我是能自己处理的,但是背后我够不着,方便帮忙处理的也就只有她了。
如果要计算认识的时日的话,我与她大概已经认识了快十年了,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才只是个国中生,当然那时候我也是个脏兮兮的小不点就是了。
那时候我差不多才记事没多久,身边就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银发天然卷,能活下来还挺不容易的,这也是我会记住当时扎着双马尾,像投喂流浪猫流浪狗一样给我投喂食物的小鸟游花榴的原因。
不过后来在横滨遇到她的时候,要不是我记性特别好记住了她的名字,我还真不一定会把这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兽医和当初那个扎着双马尾背着粉红书包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过来给我看看。”没一会儿,小鸟游花榴把那只检查完的博美放进笼子里,然后摘掉手套朝我走过来。
“是在背上。”我转过身背对着她,松开衣服把背部露出来,“应该有点金属碎片嵌在里面,把金属碎片夹出来之后涂点什么包扎一下就行了,应该不会破伤风吧。”
“怎么弄伤的?”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套工具,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听着挺清脆,过了一会儿,镊子夹着棉球在我背后受伤的地方沾了一下。
“不小心被高空坠物的金属碎片溅到了,还好是背后...嘶疼疼疼,阿花你这里明明有碘伏居然直接上酒,太狠了!”我吸了口冷气。
“长点记性,你身上有多少伤疤你自己不知道吗?”
“嘤。”我嘤了一声试图唤起她的同情心,但是没有丝毫作用,“好吧...不过这件衣服不能穿了好可惜,这还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你的衣服不都是这个色这个款式吗,有区别?”
“还是有的,我跟你说,这件跟我的发色最接近哎!这么正的藏蓝只有这一件!”
花榴不说话了,给我的背后绑上绷带后把我的衣服拉回去,然后拾起东西的时候才说,“你的衣品太差是时候改改了,一样是和服,为什么你可以穿这种男式和服,却不愿意穿女式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就连阿花你也开始嫌弃我的衣品了呜!”被人说衣品差无数次的我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而且这也不是男士和服,你看款式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准确来说这是武士服啊!女式和服的话总感觉迈不开腿,背后的那个也是感觉好重,我需要行动方便的衣服,那种的就不考虑了。”
花榴无言以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赶人,“好了,你可以走了,伤口发炎的话及时来找我。”
我对花榴表面上的嫌弃不以为然,穿好衣服后挥手说了声再见后又像来的时候一样出去了。
快走到大厅的时候,我听到前面有些喧哗的声音,仔细一听还伴随着猫猫狗狗的叫声。
我开始有不良的预感。
“汪,汪汪!”
果然,一走到大厅我就看到本来应该在门外等着的太宰正站在门里,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一袋狗粮在晃,而他面前一只秋田犬正弓着背对他汪汪叫。
不只是那只秋田犬,其他笼子里的狗也都朝着太宰的地方在叫,犬叫声中还夹杂着几声猫叫。
“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大清楚,刚刚那个人突然进来买了包狗粮,蹲下去对着秋田打开包装,我以为他是要给秋田吃,结果...”前台小姑娘一脸难以置信,“那个人自己把那包狗粮吃掉了!然后秋田就开始对着他叫,叫着叫着其他的狗也开始叫了。”
???
我听到了什么?
这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短短时间内,太宰治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望月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认识他!”我连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