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裴清出奇得安静。
不再穿各种有伤风化的衣服在陈珂面前晃,也不再想尽办法往他身上贴,老老实实地吃饭,看书,追无聊的综艺。
大概是太空闲了,裴清开始研究做糕点,她很聪明,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学起来却很快,她烤好第一个,金黄蓬松,甜香四溢,卖相很不错。裴清踩着棉拖鞋,小跑着,放到正在看书的陈珂对面“陈珂,快尝尝,我做的第一个蛋糕,以后只做给你吃。””
陈珂捻书页的手指一顿,抬起头。少女穿着白毛衣,编两条麻花辫,阳光在她脸上涂了一层浅浅的金,细碎的发从辫子从跑出来,扎扎地支在空气中,被染成了亚麻色,细而软,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甜如蜜糖。裴清的好看,从来都是那种不带棱角锋芒、毫无侵略感的柔软。
柔软到让人提不起防备,想把她揽入怀中。
陈珂暗暗捏一捏手腕上手铐,金属冰冷的质感把他从恍惚的错觉中拉回来,他低头看书,冷淡地说“我不喜欢吃甜的。”
裴清的手指绕着辫子“甜的东西很好吃的。比如说我,陈珂哥哥,要尝尝吗?”
她又开始了。
陈珂的脊背绷起来,随时做好推开她的准备。裴清却没有扑上去,她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陈珂,你知道破窗效应吗?”
陈珂没有理她。
裴清自顾自地说着“一栋建筑物,如果有一扇玻璃被打破,不及时修理,那整栋楼的玻璃最后都会被打破。”
陈珂抬头瞪了她一眼,墨黑的眸中满是愠怒,他没有心思听她的什么窗户玻璃,她在桌子上说得一本正经,桌子下,又踢开拖鞋蹭他,陈珂这段时间将“走为上策”学得透彻,一句废话也不多说,一扣书,站起来就走。
裴清没有追,她看着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噗”一声笑出来,笑过之后,唇瓣上扬的弧度慢慢落回,一手支着下巴,一只手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陈珂,正人君子,端方持重。
如果我打碎你的第一块玻璃呢。
如果我在你的堤上钻个孔,你还会这样牢不可破吗。
会不会溃于蚁穴。
她随手把那盘蛋糕扣进垃圾桶,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倒在了床上,准备补一觉
毕竟,今晚可是有正事要忙。
夜深,月白风清,万籁俱寂,这座城市陷入了昏沉的浅眠。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外面的光透进来,勾出一条细长的黄线,少女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小心地把托盘摆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接着外面的光,注视着床上沉睡的少年,眉目致,雪肤黑发。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
纯洁,脆弱又美丽,让人忍不住想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