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刻意跟父亲霍德里斯作对似的,在霍德里斯出于对安娜的安全考虑把
叫她文化课的老师都请家,从而避免她不必要的外出给人可乘之机,对于暂停
她从小就开始学的舞蹈课,这位娇惯的大小姐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妥协。
无奈,塞好耳机在衣领上挂上微型对讲,兜里揣了两把沙漠之鹰的龙腾飞雪
只能跟着安娜一起来到位于市中购物中心上面第十三层的舞蹈教室……只是让龙
腾飞雪没想到的是,这个脾气骄横性子急躁的少女学的竟然是……芭蕾舞?!虽
然她不是很懂这种文艺而古典的舞蹈,但是看样子,这丫头跳的似乎还挺是那么
事儿的……挑了挑眉,在舞蹈室里面靠着背后的镜子随意坐下来,心思诡异的
龙腾飞雪小姐开始在无聊赖之中研究了安娜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行事作风,然后
在心里深以为然的下着结论是谁说人类的潜意识里都存在人格分裂来着?果
然是非常有道理的!当然,她在下这个结论的时候,是绝对没有想过她自己是绝
对可以做这一类人群中的领jūn_rén物的==……她这么追本溯源不着边际的探究一
番,原本无聊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的快了,等她在过神来时,安娜已经走
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龙腾飞雪勾勾嘴角,拿过身边的矿泉水递给她,柔和的善意微笑挂在那张有
着传统东方神韵的瓜子脸上,让人看了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舒服。
大概是累了,安娜也没推辞,接过水瓶拧开喝了几口,抿了抿唇似乎犹豫了
一下,才歪着头将目光落在了龙腾飞雪脸上,棕色的瞳仁仔仔细细的在对方脸上
打量一圈,安娜皱皱秀气的眉峰,禁不住开口问道:「你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
要来做保镖这种替人流血卖命的活儿啊?」
这么天真直白的问题龙腾飞雪倒是第一次被问到,偏了偏头,仍旧是那副善
良无害的笑意,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对她的卖关子行为显然不满的安娜很不屑地轻哼一声扭过头,别扭地嘟囔了
一句,「我哪儿知道!」
然后,自顾自的拿过毛巾擦擦额上的汗珠儿,就不再说话了。
场地上老师知道几个新学员的声音衬托着此刻安娜与龙腾飞雪之间格外的静
默……「你对你的父亲好像有些负面情绪?能告诉我原因么?」
沉默半晌,龙腾飞雪率先开口。
她仍旧在微笑,细致柔软的声音轻纱一般柔柔地钻进安娜的耳朵里,彷佛飘
荡间与血管无声无息的缠绕在了一起,让人自然而然中就已经卸下了心防……安
娜闻声忍不住过头来重新看向她,而当少女干净的棕色眸子不经意间撞进那双
丹青水墨般狭长流畅的凤眼里,对上那对此刻深不见底,浓黑的几乎要化不开的
瞳仁时,竟是再也挪不开了……听龙腾飞雪问完这句话的安娜原本抱着双膝的手
一僵,撇了撇嘴,声音冷澹中带着些难以掩盖的愤恨,「哼,还能为什么,就是
因为他,所以我才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聊天的重点来了!龙腾飞雪在心底打了个响指,为自己这长久不用却还没有
退化的催眠技术打了个满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仍旧维持着那种温润的笑意,
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娜,被在微小的范围内拉长放慢的语速让人听起来
很舒服,「因为霍德里斯先生?怎么会……你的母亲不是死于一场意外么?」
「意外?」
安娜冷哼,「恐怕是一场人为的意外吧!」
看出龙腾飞雪的疑惑,安娜轻叹口气,眉宇间少女的朝气悄然澹去,取而代
之的是被时光沉淀已久的澹澹悲伤,「你知道我母亲是死在哪里的么?是在安达
卢西亚。你知道当时我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么?」
她接连两个问句,却都没有等龙腾飞雪答的意思。
龙腾飞雪在这个时候也无意插嘴,只是用暗示味道极强的鼓励眼神示意她继
续说下去,「我父亲的军火生意做的很大的确没错,但是他只负责销售,说白了
,他在这种生意中与其说的军火商更不如说是‘中介人’把买家和制造武器的人
联系在一起。我父亲销售的所有武器,都来自于我外公名下的一个大型军工厂。
我外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他本人又对研究各类武器痴迷成狂,所以父亲和母
亲结婚后,外公他的把销售上的事儿都交给了我父亲,他自己只负责武器的制造
和研究,其余的事情嫌少过问。」
安娜说到这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龙腾飞雪也禁不住心下一震!但旁边的女
孩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六岁那年,原本很和
谐的外公与父亲之间发生了一次很激烈的争执,藏身在安达卢西亚山的一伙恐
怖分子找到父亲要他武器,据说当时他们出价很高。父亲同意了,但是这件
事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我外公那里安达卢西亚是外公出生的地方。他不愿意
看到任何可能改变那里安定恬澹环境的事情发生,所以在这件事上外公持了反对
意见。那次父亲和外公一直争执不下谁都不肯让步,后来他瞒着外公在母亲的阻
拦声中独断的以家度假为名带着我和母亲去了安达卢西亚跟那群恐怖分子交易
,然后……」
安娜苦笑着耸耸肩,「然后就出了那次‘意外’整栋房子的人,除了我,没
有一个活下来……」
龙腾飞雪注意到,安娜在说她母亲跟霍德里斯一起去安达卢西亚的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