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猛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
胸腔内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脸色通红,捏紧的两掌居然在空调车中沁出了冷汗。
僵硬着身子,余光却瞥向了旁边的人。
她只是微微把眉头一皱,挪动了一下头部,似乎在寻找舒适的点能让自己安栖。
然而,这段路本就不好走,车厢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竟不能找到让她满意的地方。
少年的身子比自己的心行动得更快,在他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手掌已经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身子靠她更近了,让自己和椅背形成夹角,然后把她乱晃的脑袋悄悄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世界平衡了,安静了,从少年的角度看,只见她拢成一团的眉心也渐渐舒缓。
少年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外边不知何时悄悄下起了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车窗,空蒙的雨雾浮散在空气中,将外边的世界和车里的世界隔绝开来。
车厢的温度有些凉,他叫司机把空调调高,又把搁在一边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的脸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衣服,她的呼吸轻柔地喷洒在他的身上,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沁入他的躯体,绵绵不绝,他却感觉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获得了久违的宁静。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少年在心中低语。
然而,时间终究是残酷的。正如同那漫长得望不到头的八年,环绕在他们之间的和谐终究是短暂的。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沈嘉泽轻轻推了推熟睡中的女人,她从迷茫中悠悠转醒,不自觉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丢在一边。
她欠了个懒腰,刚睡醒时的她,声音是软糯的,带着一丝甜。
“唔……到了吗?”
少年把这丝甜意尝到了心里,忽视那件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外套。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捏在她手中,与这件外套无异。
他说:“外边下雨了,我们下去的时候小心点。”
“我先付款。”
她打开手机,看到已经结束了行程的页面,给司机转了帐。
司机是个面容可亲的大叔,到她的钱,用京腔大喊了声:“得嘞!到!”又立刻笑眯眯地加了句,“以后带女朋友出门,也要记得带上伞啊,七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这话说得两人同时愣住了。
沈嘉泽不自觉捏了捏掌心。
心中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同时也在恐惧着什么。竟呆愣愣的一动也不敢动。
沈嘉文回过神,微笑着解释:“您误会了,我们是姐弟。”
大叔闪过诧异的神情,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旁边的少年,不由得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两人下了车,沈嘉泽把外套盖在她头上,突然被蒙住头的沈嘉文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小跑起来,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楼梯口。
少年起衣服的时候,已是被雨淋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到脸颊上,再滴入脖子下看不见的肌肤。
薄薄的白衬衣浸润了雨水,现出一副肌理分明的少年人的躯体。他如同一座高山,沉默地杵在她面前,他的脸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暗处凝视她。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凝视。
深沉而热烈。
身子散发出来的蓬勃的热度似乎要将雨水蒸发殆尽,她感受到了那源源不断的热力不断升腾,直至烧到她的脸上,身上,每一个毛孔中。
这种莫名的侵略感不由得稍稍推后了几步。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没再跟得那么紧了,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感觉刚刚司机不得当的话出口之后,气氛变得奇怪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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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微博上问各位小宝贝,h戏的快乐和避作者尽人亡的惨剧选一个,没想到大家都非常愉快地选了快乐,把作者推向深渊。
不能不兑现诺言,姑且安排一场别具一格的h戏叭!到时候别骂我!放过清水文作者!你们即将失去可爱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