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饥饿的黑豹子被惊醒,猫似的抬起长腿逡巡闻味,尖牙从笼中伸出来,在人的头皮上试探刮擦。那人回头看见,正对上豹子的两只金hse的圆眼,腿一软便要跪下, 陈嘉扬上前两步,利落地捏着他的脖子要他后背贴紧笼子,“倘若她si了,你上哪报信,找谁领赏。不想喂豹子,就说。”
他说着下了铁锁,一脚踢上对方膝盖,那人踉跄摔进笼子里去。笼子是两层,外头的门有锁,里头的门为了喂食方便,并没有上锁,不过装了机关,只能从外头推开,里头的豹子等闲出不来。饶是如此,也足够把人吓破胆,两头豹子闻到人血气息,扑上去奋力撕咬铁笼,那人被吓得破木偶似的ch0u搐,被陈嘉扬又b问一遍,他抓着铁笼,目眦尽裂,神情疯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只叫我杀了人来北平等着报信,可我还没报信,家里人却都已不见了,我……求你让我出去!”
想必是买主抢先一步,早就谋划灭口,悬赏给杀手的钱是幌子,实则家人早已被带走,只等着他带着盛实安的脑袋来“领赏”。盛实安逃了,他以为自己因此大难临头,因此还筹谋带家人逃走,殊不知在画押接活那一刻开始,全家人就断无幸理。
陈嘉扬放他出去,要他装傻骗人去领赏金,又叫阿耿派人暗中看着他引蛇出洞。那人在北平大杂院里住了七八天,阿耿的手下也就守了七八天,一天夜里,院里的小叫花子叫他出去帮忙生炉子烤红薯,手下趴在屋顶听,那小叫花子问他:“大伯,有人给我一块钱,叫我问你:人si了没有?”
那杀手知道有人盯着,老实点头,“si了。朝脑袋上开了枪,尸首丢河里了。”
小叫花子应了,剥开红薯皮大啃大吃,次日把得来的信儿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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