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未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对方出轨还隐瞒、并纠缠她不放的事情,如果她另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先处理当前的感情,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她没经历过,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可现在,她异常清晰——婚姻本质是契约,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有谎言。
任何一段健康的关系都不该出现谎言。
第一个谎言出现,那么,往后,谎言就会充斥这场婚姻,最后千疮百孔。
她已经听过沉小芸太多的谎言,岑未承受不了另一个人的谎言,特别是许来的。
这场原本就不该发生的婚姻,应该叫停了。
不必等许来了。
岑未做了决定,翻身背对许来,闭眼。
许来都不敢去抱岑未,他从来没对岑未说过谎,手脚慌的怎么放都不对,想说话,但不敢,他对岑未说谎了。
可他要怎么说他去楼下找安眠药,因为岑未冷淡他,让他恐慌害怕,让他无法入睡。
这是他的错,他活该。
七点钟,闹钟醒,岑未第一时间按掉,闭了会眼睛慢慢清醒,浑身舒展,除了被子,没有其他重量,许来没跟之前一样抱着她,岑未以为许来起来了,起来却看到许来睡在床最边上,几乎都要掉下去了,身上只盖了一个被角。
岑未一愣,她知道自己睡着是什么样子,轻轻叹一口气,扯了被子往许来身上盖,轻轻叫了声许来,把人往里面带。
许来迷迷糊糊,朝着温暖的岑未滚过来,双手紧搂住岑未腰身,整个人紧紧贴住岑未,含糊不清叫着,“姐姐,姐姐。”
声音压抑、焦急,还有痛苦。
岑未一惊,许来浑身冰凉,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
他现在睡着了,不会知道的。
岑未慢慢挪动自己的左手,轻轻抚上许来的头顶,许来短发,头发又黑又硬,都说头发代表性格,岑未觉得非常对。
许来性格的确非常强势。
初识时,许来算什么,岑未连长相都没记全,然后呢,许来一步步,不动声色又不管不顾的硬生生挤进她的人生,等她回神,身也好心也好,已经没有退路。
都被许来占了彻底。
岑未替许来把被子盖好,腰上力道太大,一时挣不开,岑未干脆任许来抱,轻轻拍了拍许来的背,等许来彻底睡熟,手上力道软绵,捉了手塞回被窝。
许来朝着岑未怀里蹭,满足呓语一声“姐姐”,沉沉睡过去。
下床前,岑未俯身,半抱住许来,“对不起,我没办法成为一个母亲,我害怕我的孩子会像我憎恨沉小芸一样憎恨我,对谁,都是痛苦。”
许来什么都不知道。
岑未起床,轻巧的拿了床头衣服,绕去卫生间拿了洗漱用品,在外面卫生间洗漱、化妆、换衣服。
看了下时间,刚过八点半,岑未下楼煮了杯咖啡,跟助理说今天不去公司,等许来醒。
她想跟许来认真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