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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甫踏进公司大门,我立即被老葛叫到会议室开会,整个上午就忙个不停,直到午饭时间,才能缓一缓气。
趁着这个闲暇,我掏出手机给志成电话,不用多久,便听见志成的话声,我还没说入正题,志成已抢先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找我,是为了竹琳的事吧?”
“……”我呆了一会,才开声问道:“莫非你…你已经知道?”
“我自然知道,你这个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我现在有点紧要事,没时间和你磨舌头,今晚见面再谈如何?”
志成既然这样说,我还有选择余地吗!
* * *
我早了十五分钟来到和志成约定的餐厅,等了半小时,才见志成和依美走进来。二人坐定,便见依美似笑非笑的瞪住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
志成向侍应生叫了东西后,又连珠炮的讥笑我一番,才开始向我道:“国熙,莫说你感到不解,就是今早依美和我说,连我也吃了一惊。”
我听了后,不由向依美望去,问道:“这样说,你今天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知道什么事?”依美抿往嘴唇,笑眯眯的望住我。
“当然是我和竹琳做…做那个!”依美毕竟是女人,此话一出,连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
岂料我才一说完,志成一拍大腿,大声叫了起来:“我说得对吧,若不是这样,这个小子岂肯说出来!”
我立时呆住了,却见依美掩住小嘴,笑得浑身发颤。我也不是笨头笨脑的人,看二人的表情,已知着了二人的道儿,忙问道:“难道…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
依美笑道:“那也不是,我知道竹琳在你家过夜,但你们做了什么事,竹琳不说,我又怎会知道,不过现在…”
“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志成如获至宝,笑得极是开心。
我不由以手加额,长叹一声!心想,这一大事去矣!
竹琳不和依美说,显然就不想让她知道,若不是这样,也不用隐瞒,现在教我…教我如何和竹琳交代?
志成笑道:“国熙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其实竹琳说在你家中过夜,我和依美已猜到了几分,为了得个明白,所以才向你入手。”
“我真是蠢。这样都看不出来!”我摇头叹道。
“不是你蠢,而是你太性急,想急于知道真相,所以才让我们乘虚而入。正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你也怨不得人。”志成道。
但我依然疑团满腹,向依美问道:“既然竹琳不想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在我家过夜的事?”
“她因为要我帮忙,所以非要找我不可,还好我昨晚没有关电话,不然这就麻烦了!”依美道。
“她昨晚给你电话?”
“是呀,我离开迪斯可,已经是深夜三点多,家才一上床,竹琳的电话就来了,我问她为什么还没睡,她对我说正在你家中。”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竹琳在我睡了后,才给依美电话。
“竹琳要你帮什么忙?”我继续追问。
“好吧,我也不用瞒你。竹琳是叫我为她圆谎,若是她的母亲问起我,便说昨晚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她家中的常客,和她的母亲也很谈得来,若然知道我们在一起,她的母亲就不会起疑。”
“原来这样,瞧来竹琳的父母对她管教也很严!”
“当然是,你知道吗,竹琳念中学时,只去过一次露营,除此之外,她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一来是她母亲不许,二来也没这个必要。总知,竹琳虽然家赀万贯,但家庭相当复杂!”
“难怪竹琳对我说,宁可不是生在富贵之家,这样会自由好多!”
依美摇了摇头:“我相信她这句话,并不是说这个。有些事情,我实在不便和你说。竹琳虽然和我要好,但我仍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像今次这件事,就让我茫然费解了!国熙,我奉献你一句,千万不要对竹琳太着迷,这只会对你添加烦恼。”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志成摇头道:“你就听我们说吧,竹琳出身富豪之家,而你呢,只是一间广告公司的小职员!夫贫妻贵,这不是好受的。况且你已尝了甜头,就此收手吧。”
“这个道理,我又怎会不明白!但我所执着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我发觉竹琳似乎满怀心事。你俩是我的好朋友,若然知道什么,就说给我知吧,行吗?”
志成和依美对望一眼,见依美叹道:“为了让你对她死心,我不妨说给你知。竹琳的父亲,就是前几年病故的制衣大王韩林。”
“是他!”我也有点愕然,虽然知道竹琳家境富裕,但却没想到,竟会有钱如斯:“就是那个拥有数十亿家当的韩林?”
依美点头道:“正是他,自从他病故后,个人资产便分为四份,长子家钜和次子家康,还有竹琳的母亲,每人各得遗产三成,余下一成就留给竹琳。现在韩家的生意,要由长子家钜打理。次子家康,因为和兄长不和,便离开韩家,独自在外面发展。”
我默默地听着,依美接着道:“刚才如你所说,竹琳不想生在富豪家,这一点我多少都理解。韩林去世那年,竹琳还在念高中,那时我和她已是好朋友。我还记得,当时校内追求竹琳的男生,可说是多不胜数,后来竹琳和一个男同学交往,竹琳也很喜欢他,可惜这件事给她大哥知道,不知他用什么手段,竟能逼使那男生和竹琳分手,而这个男生,最后亦转到另一间学校。隔年,竹琳再结识了另一个男朋友,才不到一个月,竟和上次一样,又是不明不白的离开了竹琳。我和竹琳都知道,必定是她大哥所为。自此之后,韩家对竹琳的看管就更加紧了。”
“交朋友也要管,这个是什么道理!”我对竹琳不平的遭遇感到很气愤。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原因是出在她母亲的外甥身上,也即是竹琳的表哥。竹琳的母亲也是出生豪门,其家族向来和韩家都有生意来往,而她的表哥,自小就很喜欢竹琳,而且很得竹琳的母亲欢心,早就认定他是未来女婿,来个亲上加亲,一心把竹琳许与他。但竹琳对她表哥,就只有表兄妹之情,可是她母亲和大哥却不是这样想。待得竹琳中学毕业,韩家性不再让她继续升学,其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怕竹琳在外面乱交男友。”
我越听越感气愤:“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能够这样!”
依美摇头道:“竹琳平时出入,必有女佣相伴,能够单独外出,可说少之又少。莫看竹琳斯文娴静,有时也会耍性子,乘着母亲不觉,便偷偷溜出来找我,把她母亲气得不死不活,想来也相当有趣。”
我在心想,最好把那个老虔婆气死。
这时,依美突然严肃起来,盯住我道:“国熙,不要再自找烦麻了,我看你已喜欢上竹琳,但为了你着想,我不得不和你说,再过三个多月,竹琳和她的表哥便要结婚了,而且一切已安排停当,你就死心吧。”
我听得脑袋轰然一响,不假思便叫道:“她…她既然不爱表哥,为何…”
“竹琳虽然不喜欢她的表哥,但也没法子,竹琳也不是没有反对过,也尝试结交其他男朋友,但后果如何,我已经说了你知!最后,竹琳在母亲和大哥的逼迫下,只得自暴自弃,答应了婚事。我也曾问竹琳,为何不极力反对,要是她不想结婚,家人也无法奈何她。但竹琳却对我说,实在受不了这种压力。况且竹琳也承应,她的表哥确实很爱她。竹琳说,她既然无法去爱人,被人爱也总算一件美事。”
听到这里,我已经无言以对!竹琳既要结婚,我再去想她,也只会自招烦恼。
* * *
转眼之间,已过了十多天,这段日子,我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竹琳,但实在不容易,每晚睡在床上,便会想起当晚和竹琳在床上的事,她那绝色的美貌,迷人的身子,没有一刻不停在我脑间,而每次想得心头发热,便会想着她手yín一番。
这十日我过得很难受,曾多次拿起手机,打开她的电话号码,但一想到她快将结婚,我的指头就是无法按下去。
又过了两天,正好是周末,下午无须上班,本想找志成出外点娱乐,免得独自呆在家中,又去胡思乱想。但志成和依美却要去筹办新居,我当然不便在旁碍手碍脚。吃完了午饭,便乘坐地下铁家。
才一走出升降机,便看见竹琳靠在我家门口旁。这一惊喜,登时让我呆了好一阵子,方向她道:“竹琳,你…你找我?”这句多余兼有语病的说话,我竟然会说出口。
竹琳点了点头:“我…我刚经过这附近,所以看你可在家!”
谁都会听出这只是一句谎话,但我没有去深究,问道:“你可以给我电话,就不用在这里等了。”我一边说,一边掏出大门匙。
进屋后,我问竹琳要喝什么,她说无所谓,便坐在沙发上。
我从冰箱取了两罐可乐,递了一罐给她,才坐在她身旁。不知为何,我竟然无法出一句声。便这样,我俩默然静坐,彼此都没有说话。
半罐可乐进入了肚子,竹琳终于说话了,但第一句却令我有点意外:“国熙,那日很对不起!”
“……”我呆住了,她为什么要道歉?
竹琳垂下头来,眼睛望住自己的膝盖:“我本来打算永远再不见你,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刚才我站在门外,心里七上八落,不住在问自己,到底是否应该见你,或许你迟了来,我可能已经离去了!”
“你不想见我,是为了你表哥的事?”
竹琳点头道:“嗯!我知依美已经全部说与你知。”
“我明白了,那日你这样做,是因为你对母亲不满,所以才以此报复,对吗?”
竹琳抬头望住我,接着叹道:“我不敢否认,但这个不是全部原因,我曾对自己说,我既然无法选择自己爱的人,但我的第一次,却有权给我喜欢的男人。我虽然是这样想,可是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又谈何容易!何况我终日给关在家里,要单独出外也不易,最后我还是息了这条心,没想到…”
“你…你是说…”我又是一呆。
“当日我第一次看见你,我承应确实对你很有好感,也有一点点喜欢你,当时我在想,难道是上天的恩赐,给我遇到你,我知三个月转眼便过,若不把握今次的机会,恐怕再难遇到我喜欢的男人,可是我毕竟是第一次,实在害怕自己做不来,所以我才藉着酒意壮胆,动去挑诱你。”
“你好任性!”我轻轻把她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