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是真的起了殺心。
他也算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难堪的时候。
撒谎?他几乎不撒谎的。
坦白?那不如自刎。
好在他自小跟着父王,常与人交际,做惯了面子功夫,很快拾好表情,但声音里的薄怒却很分明:“文娇娇,你一个姑娘家,说的都是什么话!”
啧。
文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维持住自己的人设,哭唧唧地:“世子这么凶做什么?”
“十日不见,世子一来便是冲我发火,这是做了什么梦惹你了,偏还说不是我惹得你,我不过问上一问...”
这语气,跟在梦中抱怨“我这样冷,你也不抱我”如出一辙。
卫戎只觉得小腹有些热,不敢再逗留,生怕自己如梦中一般失了神智,由着她乱来,可她又在哭。
真要疯了。
“我没有凶你...”卫戎叹气,忍着性子哄她:“你一个姑娘家说这些到底不好。”
文椒偷偷翻白眼,你做都做了,我说说就不好了。
“可你方才就是在吼我。”卫戎低头看她,眼睛都红了,可怜兮兮的。
“我错了。”
文椒愣住,卫戎也愣了。
这厮长这么大有跟别人道过歉吗?(文椒)
操。(卫戎)
文椒很是知道见好就,立刻抹去眼泪,攀住他右臂求个安心:“真的不是凶我?”
卫戎此刻真的恨,恨自己脚程太快,更恨文铮那狗贼。
却只能摸摸她的“真的不是。”
卫戎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今晚这出实在太超出他的认知,确实呆不下去了,他想站起身来,手臂却被她抱住。
“卫戎,”文椒笑吟吟地,“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文娇娇,你喜欢我?”
卫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喜欢吗?
想说不喜欢的,之前明明都打算好了,她跳完舞的那一吻是勾引也好是过失也罢,总归心长在自己身上。
是什么时候起,忘记了这个吻可能是个设计?
喜欢吗?
“喜欢的。”
卫戎看她。
文椒也看他。
“文娇娇,我喜欢你的。”
文椒起方才打趣他的笑容,心跳漏了一拍。
很危险。
不该是这样的。
不,她要的就是这样的。
想喊停。
“我...”
卫戎左手覆上她的唇,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底,神色认真:“你也要喜欢我。”
不管之前是你蓄意勾引也好,真的动心也好。
我喜欢你了,你也只能喜欢我。
见她沉默,卫戎本来认真端正的神色也有些松动。
他舔了舔唇,想借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噗嗤。”
他皱眉看她,梦里头她也这样笑了,说出来的话半点不正经。
文椒眼睛都完成了月牙,扯开他堵住自己嘴的那只手:“好。”
无关赌约或是什么,这一个好字,是真心的。
卫戎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站起身来:“早点歇息,我先走...”
“了”字被她的唇堵在舌尖,跟梦里一模一样,她的唇又甜又软,大概是刚哭过的关系,唇上还带着些微咸的水珠。
卫戎用舌尖替她抹去那几滴水珠,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桌上——他比文娇娇要高许多,只有这样才好受些。
柔软香舌轻轻刮过他的齿,每一处动作都跟梦里半点不差。
他渐渐有些忘了方才说要走的事情。
走?
怎么可能走。
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吞下她所有的香甜才能走。
文椒被他又密又深的吻吻得快要缺氧,拼尽力气唤他一声:“卫戎。”
只两个字,彻底烧尽了卫戎的理智。
他不再满足于柔唇香舌,学着她在梦里的销魂样子,也去吻她的下颌、脖颈。
再往下到锁骨。
“卫戎。”
卫戎正啃咬着她锁骨,被她这一声惊得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她,侧过头去:“我..对不住,你别生气,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
文椒笑出声来。
卫戎不解地看她,她不生气?
文椒又怎么会生气。
知他纯情,知他守礼,知他连做个春梦都愧疚地要送礼的心意。
怎么能气。
她临睡前本就穿得单薄,叫停他不过是怕他在脖颈处吸出几道红痕来,惹得他又躲十日罢了。
文椒将他拉近自己,一手去解他腰带,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往自己腰间去。
“做什么?”她的手分明被冻得有些凉,卫戎却觉得烫得不行。
“做什么?”文椒抬头看他,他的腰带已经被扔在一侧,得了空的手便抚上他的颈,声音低低地,“做梦。”
“你的梦里,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
太多了。
卫戎忙着回应她的吻,手终于还是颤着解开她的裙。
白色的,可她皮肤更白。
“卫戎。”
他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