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到江家去是因着江祁的缘故,如今江祁去了河州,他便不再往丰年巷子去,平日里不是宿在军营便是回了王府。
今日冬至,军中兵士休沐一日,家宴也设在晚膳时分,卫戎白日里便没甚么事可做。他策马在城中转了几圈,想了想,还是买了盒点心往江祁家去,毕竟还有吴伯。
因他并不打算留太久,便遣散了一应侍从,独自往丰年巷子里去。
吴伯往年总跟着自家郎君回河州,偏偏今年上了一趟京都,水土不服生了场病,江祁怕他再多劳累,只带着吴青回了河州。这也是他第一次独自留在淮南,好在还有文泽辛几人陪着,日子倒也不太难熬。
吴伯擀皮,文椒便在一旁拌饺子馅,两人正说着话呢,卫戎便踏着奴仆一声声的“世子”进了院子。近些时日相处下来,文椒见了他也不再行那虚礼,只是仍然点头问好:“世子。”
卫戎了吴伯的礼,与他闲话起来。吴伯接过点心时碰到了卫戎的手,见他手冷得都有些僵了,连忙将炭盆子移近些,又要亲自替他热酒,屋子里便只剩卫戎与文椒二人。
卫戎俯身靠近炭盆暖了会儿手,垂眸瞥见了她身上同式样的香袋子,不禁问道:“这香袋子你做的吧?”
文椒扭头看向卫戎,无耻地点了点头:“正巧那日吴伯说起城郊的寺庙灵验,为求心安便去求了几道平安符。”
“有心了。”
文椒自然不会让话题就此中止,她侧过头去不再朝着卫戎,声如脆铃,“我想着那日雪人簪的腊梅很是好看,便自作主张折了几朵放在袋中,后来才想起来,这喜欢花喜欢香的该是女儿家。”
她声音又低一些,“原先还有些怕...不喜欢。”
文椒俏皮总结道:“好在世子不嫌弃,这回礼我也就当世子下了。”
卫戎却是愣住了:“回的什么礼?”
文椒闻言面上稍稍红了些,“回世子堆了个好看的我的礼,也回那朵腊梅的礼。”
卫戎不禁好笑,这也值当特地回礼么?他少有与女子打交道的时候,又因着身份尊贵,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也值当回礼?”
文椒轻咬下唇,羞恼回道:“那个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雪人了,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何况是世子亲手所做,怕是最贵重的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