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椒看着跟前兴奋的文泽辛和被他拉着手的吴青,无奈地叹气道,“吴大哥,劳你跑这一趟,只是自中秋后我手头一直不得空,还未来得及带泽辛去选马,不如改日?”
吴青很是善解人意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郎君说了,马他都选好了,人到了就成。”
文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如此,劳烦吴大哥帮忙照看泽辛了。”
“文小姐不一道?”
文椒莞尔,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我还有事,不太方便。”
吴青大惊,郎君真真是神算子在世,连文小姐要找的借口都猜得一个字不差!想起出门前郎君的吩咐,吴青面露为难,“这...不瞒文小姐,我家郎君和世子都喜静,聚在一道时身边只一个贴身随从。我还需伺候郎君,怕是无暇顾及泽辛。”
文椒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睁眼说瞎话!江祁能教泽辛么?还是卫戎能?还不就是你教!
文椒直到坐上马车,仍在怀疑什么郊外踏青是江祁设的鸿门宴。
江祁确实是这么想的,中秋夜的一顿饭他盯了文娇娇一整晚,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剖析了几回,愣是没寻到破绽,这令他很不满意。
因在他认为,文娇娇的确是想搭上卫戎的,但团圆夜、孤寡人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她都没有进一步表示,这就很反常。事若反常必有妖,不是文娇娇手段突飞猛进地高超起来,就是他漏了什么。
毕竟,文娇娇的身份若想常常遇到卫戎,可不容易。
“阿祁?”卫戎见他端着茶盏发呆,忍不住出声喊他。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江祁被他打断思绪,甩一记眼刀子过去。
卫戎无视他的无礼,问道:“出城跑马便跑了,你喊上那个文小姐做什么?你可不像有这样闲心的。”
旁边的吴伯听到这儿,支棱着耳朵往江祁处站近了些。
江祁放下茶杯,声音淡淡,“不是你说了要教她阿弟骑马么,君子一诺千金,我在替你省钱。”
卫戎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困惑地看看江祁,见他神色无异,又去看吴伯。
吴伯连忙点头接话:“确实是世子亲口所言。”
卫戎不信任江祁的人品,但吴伯也这么说了,估计真是他忘记了。他也不在乎,横竖在京都无聊得紧,就也摆摆手:“无妨,让吴青教便是了,再不然让从云教。”他身后的从云应了声是,一个侧身又隐回角落。
卫戎等久了有些不耐烦起来,见江祁还是懒洋洋的样子,抓过桌旁的马鞭站起身来,扭头看江祁,“我先去跑几圈,你一道?”
江祁摇头,卫戎知他的性子,点了角落的从云,一主一仆二人往外走去。
文椒领着文泽辛到的时候,茶馆包间里只江祁和吴伯二人。文椒心头再次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站在门外犹豫着进不进去。
吴伯见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偷瞄一眼江祁,啧,年轻人么就是脸皮薄,算了算了,他一个老叟,为了自家郎君能早日娶上新妇豁出去些又有什么要紧?
吴伯往门口走去,脸上笑吟吟的,“文小姐来了?小公子几日不见看着又长高了些。”文泽辛很喜欢听这样的话,放开文椒的手凑到吴伯身边跟他说话。
文椒只能也扯出个笑脸来。
吴青接到了自家郎君的眼神暗示,跟吴伯聊了几句就带着文泽辛选马去了。吴伯为江祁二人倒了茶也退到隔间去,临走前,他还眼带暗示地拍了拍江祁的手。
江祁懒懒地睁开眼去瞧文椒,手指了指茶杯,“彦靖从宫里头拿的,还算值得一试。”
文椒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人,眼下只他二人在此,不知江祁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江祁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讲下去,“说起来,我曾听过一些与文小姐有关的传闻。”
文椒心下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比如?”
江祁歪头笑笑,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唔,事情不大记得了,光记得人名了。比如裴恪,比如元芷?”
文椒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也回他一笑,“江公子是想说什么?”
江祁回笑容,望向她的眼睛,“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裴恪倒也罢了,据说元芷如今成了你二姐夫?”
他顿了顿,又问道,“文小姐觉得卫戎如何?”
“世子为人纯善。”文椒也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