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走国师,斐一的瞌睡醒了。
刚才和那人闹腾得又出了一身汗,薄衫黏在腰间,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布料沾了汗,隐约透出肉色,执剑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
就算不看,那股甜腻的气味也一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斐一干脆不再回床上,去外面散步透风,顺便找君尧聊聊。一进君后宫中,殿门严严实实地关紧,执剑就知道今晚她和自己再没关系了。
盛夏的午夜,稍微一动便是汗流浃背。
寝宫中的两人挥洒热汗,他坐在屋顶上,凉风吹过衣衫缝隙,凉得心慌。
他不知道女子娇媚又压抑的呻吟是真的,还是他想象出来的。
“啊啊……君尧,君尧……”
“……喜欢不喜欢?”
“嗯,喜、呜……喜欢。”
她腰窝处的汗,胸口的雪白,纤长的腿……
快乐到极点的娇声被顶得断断续续,黏腻的私处拍打出喷溅的水花。
执剑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让这些沉甸甸的思绪积蓄在胸口,放松紧绷的身体,听着风的低吟。
……
斐一也觉得自己很傻,居然真的被国师的话扰了心神,第二日去找文闲君身边的那个少年了。
文闲君对于斐一的到来并不吃惊,让小童推着自己,和斐一走到他宫中的凉亭里。
他居住的宫殿,‘斐一’特许他亲自起名改了称呼,现在叫“燕归宫”。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有点拗口的名字,说实话,斐一觉得他自己的名字“文闲”也有几分拗口。说不清有什么含蕴道理,顺耳倒也不太顺耳,只能说是个奇特的姓名。
斐一不好一上来就要求见他的随从少年,起码也要客套几句。文闲君说起话来像涓涓溪流,悦耳又温柔,还有起有伏的,斐一一个不留神便顺着他的话聊了几盏茶的功夫。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文闲君对面和他执子下棋了。
“……”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斐一毕竟是个现代人,下棋实在不是什么必要技能,几十个来回就被文闲君杀得走投无路。
“陛下和以前一样,还是如此率真。”文闲君玉竹似的手指夹着黑子落定,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既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客套,又不会像真心取笑她的笨拙。
亲密与疏远的度,拿捏恰好。
率真……不就是说她笨,脑子不会拐弯吗?
比起被说笨,让斐一更受打击的是——她下棋的技术,居然和原先那个不学无术的‘斐一’一样差……
“文闲君,朕实在不是你的对手。”斐一拒绝再丢脸,干脆赌气似地把手里的白字往棋盒里一扔,作出任性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可以说是很讨厌了,对面儒雅的男子却无奈又宠溺地应道:“陛下不想下,就不下了。”完完全全地包容她的脾气。
甚至看着她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
什么鬼……
“还有,陛下,在只有臣与陛下二人的时候,臣希望陛下能像以前一样称呼臣。”他似乎在为她的客气而失落,棋盘旁的手抚上她的手背。
斐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不好意思甩开他,就让他这么虚虚拢着自己的手。
棋盘上,黑子团团包围,将所剩无几的白子吃得一干二净。
连皮带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