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冲着手中杏花,吐了一口浓沫:“夜半时分,我常见你鬼鬼祟祟,趁我爹睡熟了,一个人在宅子里瞎转悠。那双眼睛东张西望的,定然是在寻找同你厮混的通奸贼!昨儿个晚上你又去墙根下,同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吧!这枝杏花叫我捡到了,就是物证!”
白芍瘪着嘴,又觉得好笑,又不敢声张。若是鹧鸪哨知晓了他送的花,最终被大哥的口水荼毒,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呵?”玉罗敷听完丝毫不慌,把个埋在白老爷怀里的泪痕脸抬起来,又不屑一顾地插起了臂,“你编造的谎言,哪有半分可信?你说你亲眼看见的?好,倘若你说的是真,那敢问大少爷,你夜半不呆在自个儿的屋子里老老实实睡觉,跟在我身后鬼鬼祟祟,又是打的什么主意!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上茅房的功夫……羞辱于我吧!呜呜呜呜,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没完没了的哭声又响起来,白芍与秦夫人的眼珠,不约而同地翻上了天。
白知府拍着玉罗敷的背,急急安慰:“别哭,玉儿别哭……我睡熟是睡熟,可我不是死人!我夜夜将你搂得那般紧,你起没起身,我还能无知无觉么!有时早晨一睁开眼,连我手里头勾的你的罗裙带,都未挪过寸许。没错我是老了,可我心眼没瞎,是谁在信口雌黄,我心里头有数!”
白羡之叫爹爹瞪得心寒,同时对那玉罗敷,也别样相看。如若真能将那种细微之处做到了极致,那这玉罗敷,可就不仅是巧舌如簧而已,她的心机城府,恐怕深不可测!他甚至怀疑,玉罗敷潜到府上来,可不仅仅是贪享荣华富贵那么简单。她夜半逡巡的目的,真是在找苟合的野男人么?
“哎哟!好了吧,好了吧。”秦夫人出来,夹枪带棒地打圆场,“有些人哪,是咱们搬不动的臭粪球,硬要搬起来,恐怕会砸痛了自个儿的脚趾头!羡之,你也别再说了,再说,恐怕咱们这个家就要散了,那就正合了某只骚狐狸的意!”
白羡之睨起眼睛,陷入沉思,果真不再多言。
白老爷就坡下驴:“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不再往你二娘身上泼脏水,谨遵辈分,起你那些龌龊的非分之想,赶紧丢了那枝假造的‘罪证’,为父这回便饶了你。”
养儿毕竟为了防老,白知府也清楚,不能同儿子们闹得太僵。更何况羡之,已经是他叁个儿子里,唯一有指望在仕途混出名堂、接续他成就的一个了。珍之自是不必说了,而另外一个,唉……
说慕之,慕之到。人还未跨进厅堂来,远远地先飘来一股胼胝香。
“爹,娘,大哥,叁弟,快来尝尝烤竹鼠,昨晚上捕快们好不容易在珍之房里逮着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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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烤野味的新闻,吐槽不能自拔。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白家的家长里短不是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