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立于花灯外的鹧鸪哨,抽着鼻头打了个喷嚏。他立时掩袖遮住了俊颜。
像他这样的帅哥,怎能做出当街溅嚏、如此折损颜面的丢人之举呢?若是被人注意到了,不知道又多少爱慕他的小姑娘,要哀戚落泪、惶惶不可终日哩!
还是立在身侧的洞箫仙,一语道破了玄机:“哨兄,我看,八成是有人在想你。”
“谁?”鹧鸪哨转着脑袋,将长安街上靓丽的小姑娘,全都扫了一遍——切,都没有心动的,就算有人暗恋他,他“兰陵第一盗王”也不稀罕。
“哈哈,哨兄,你可想好了没?今日晚上的元夕酒,定然是要不醉不归的。你我可皆是献花会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若是一时贪杯、啜饮不绝,到时候该由谁来付那酒钱呢?”
鹧鸪哨自信地抱着臂:“你说。”
“那你我便来比比,看谁能先解了这道灯谜,落后之人,便要承包了那酒钱。”
洞箫仙举箫一点,线绳上正悬着一只灯笼,方方正正的四壁,上头以秀气的墨迹,书写着小诗一阙。
奇怪的是,明明是拴在一根绳上的宫灯,若是经风,里头的红烛,也应当一同被吹熄。可是偏偏,众灯皆明它独暗,像是一个躲在幽怨深闺里的姑娘,亦或是长在屋檐墙角下的野花,默默然忍受着无人问津的惆怅,看了不由让人生出点儿莫名的怜悯。
“好,就解它了!”鹧鸪哨扬着唇角,发誓定要先摘了这朵野花。
他一字一顿,品读着字里的寓意:“南面有水清又清……西面有水船不行?”
“救命啊!是我啊!喂——外头的巨人你究竟听见没有啊!我是白芍,白知府家的少爷!我现在就在你们所谓的‘花灯’里面啊!快快快,打开这囚牢放我出去!把我带回家,我爹爹自然会重赏于你!”
白芍蹦跳在快要凝固的池水里,急得团团转。可是足尖踮得快要立不住了,手指头绷到发痛,却总还短了一截,无论如何也摸不到“笼壁”。否则,他定要朝着着外头那两个大傻蛋,敲山震岳地一连拍上好几掌才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信心满满的声音,像极了那天出言调戏他的、又臭屁又臭美的采花贼“鹧鸪一支哨”!可惜,外头一片朦胧,只能看清站着的两个人影,面目模糊得像在看皮影戏。
讨厌讨厌,可恶的男人,你快从我的脑子里出去,我不想临死了还想着你啊啊啊!
里头的白少爷快要抓狂了,可外头托腮沉思的男人,还抱持着青松过鹤般的淡定。他慢条斯理,将谜面中的每字每句,都做着细致入微的拆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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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下一章,你能猜到谜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