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木也赶紧下落。
幸好今天放假,这古墓入口处并没有工作人员守着,否则还不知道这个神经病会不会又伤人。
温纶面对这古墓的入口,背对着许清木,魂魄上的箭矢还插着,看上去很是痛苦和疲惫。
但他却是看着那古墓轻轻地笑出了声,越发显得中二神经病。
许清木烦躁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你这一千年,也算是修炼得够厉害了,只有一半的魂魄还带着伤,也能跑那么远。”
温纶慢慢地转过身来,耸耸肩道:“但也不是掌门的对手。不跑了,我知道跑不掉。”
可他还有一半的魂魄不知道在何处,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许清木还想套一下他的话,但他似乎没有和许清木说话的意思,只是自己自顾自地说:“我以前还以为掌门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这些年我时常都会到这,来怀念一下掌门。”
许清木警惕道:“你什么意思?这墓和我有关吗?”
温纶答非所问地说:“我依然是很崇敬掌门的。虽然你背叛了最初的誓言和承诺,但还我心目之中最接近宇宙之神的人。”
许清木真被这个神经病给搞得没脾气了,说:“你差不多得了,别试图用你那套邪教理论来试图洗脑我。”
“什么叫邪教理论?”温纶微微皱眉,“其实我给信众们讲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当年掌门教给我的。像我们这样平庸的凡人,怎么可能窥探天机?只有掌门这样天生仙骨的半仙才有那样的资质。哦,对了,包括掌门认为的那个很无耻的法术——就是将人的魂魄送去无间的方法,也不是我能想出来的。只可惜掌门忘了,这分明是你的奇思妙想。”
许清木略微愣了一下。
宋玦在他身旁轻声说:“别听这个神经病的,他是说不出阳间的话来。”
许清木回神,决定不再和温纶废话,随手捡了根树枝便朝着他袭去。宋玦的箭矢几乎是和许清木同时发出,一左一右,非常默契地袭向了他。
温纶立刻抬剑抵挡了两下,虽然尽力了,但一个回合之后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后,索性躺平。
片刻后,树枝和箭矢插入了温纶的左右肩头,温纶猛地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许清木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怒道:“少装什么高深莫测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
温纶艰难地咳出一口血,依然是不肯说人话:“反正,咳咳,你早晚会知道的。”
说完又开始笑,这笑声简直是有神经病气息浓重到了极点,许清木真的是忍无可忍,又用力踩了一脚他的伤口。
温纶立刻痛苦地大叫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
许清木知道他现在就是在给自己躲在暗处的那另一半魂魄拖时间,好让那一半魂魄将暗中谋划的事情完成。
但目前真的拿他没办法,他这个千年的神经病,又不是暴打就能让他吐露真相的。
许清木目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魂魄从温纶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然后用一张符纸五花大绑。
温纶的身体迅速地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而在许清木手里的魂魄也因为受伤呈现出了半昏迷的状态。
许清木心里想知道真相的念头像是猫抓一样。
这个神经病到底想干什么?前世他们究竟有什么恩怨?眼前这座墓穴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个个的问题都让许清木无比得头疼,也无比得烦躁。
宋玦上前,安抚地摸了摸许清木的脑袋,说:“先别着急,把他给带回去,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许清木很快沉溺在了宋玦的声音里。
不管怎么说,宋玦在身边,倒不至于绝望。于是,许清木冲着宋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轻声说:“嗯,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
将这神经病的一半魂魄带回凌云观关押起来以后,许清木和王三见了个面,沟通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彻底地什么都不想,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
因为他们疲惫地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农历新年了。
这一次的新年,宋玦没有下山,而是陪在了许清木的身边。
除夕的清晨,许清木被院子外的吵闹声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打开窗户看出去,便看到了在院子里扫雪的宋玦和白美美。
二人穿着父子同款的黑色羽绒服,一边扫雪一边玩雪,将院子给弄得狼藉一片。许清木看着着俩人,心里的焦躁和起床气都消散了。
宋玦也注意到了床边的许清木,便回头对他说:“今天难得起来得早,快来帮忙扫雪贴对联,除夕就不要偷懒了。”
许清木笑笑,披上衣服就走出了院子。
或许是有宋玦在的原因,许清木感觉这个除夕尤其得热闹,白天忙了一整天给凌云观洒扫,傍晚全观都聚集在厨房包素饺子。夜幕降临之时,大家吃着素饺子,温着酒,赏着纷纷扬扬落下将整个凌云山都覆盖的雪。
好像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不见了,许清木的心尤其安稳。
零点将近之时,贺星楚便开始咋呼:“倒计时要到了!在新的一年来临的时候,去拥抱你最爱的人啊!”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开始笑着打闹着要找人拥抱。看上去都互相嫌弃,但又互相感情都很好。闹腾一阵,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要拥抱的对象。
白美美却陷入了纠结之中,他的小脸蛋全皱起来了,表情非常紧张。
毕竟他有两个爸爸,都是最爱的,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他要去拥抱谁呢?
宋玦很快帮他做出了选择,他迅速将白美美给抱了起来,塞到了许清木的怀里,然后他走上前,张开双臂,用他宽阔的胸膛将这一大一小都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许清木在这寒冷的冬夜撞进了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息之间全是宋玦的味道,而怀里软乎乎的白妹妹像个洋娃娃,这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强烈的炽热感让许清木的耳廓又泛起了红,身后响起其他人的起哄声,许清木越发不好意思。
宋玦却完全游刃有余,还紧了怀抱轻声说:“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