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
紧闭了房门的屋子只剩下一盏钨丝灯,照得土地爷的脸有些狰狞。
安静的可怕。
“噗通。”
谢有鹤双膝一折,跪在了谢氏夫妇面前。
“爸、妈。”
“你别这么叫我,我配不上!”
谢母咬着牙,恨不得将谢有鹤生吞了下肚。明明刚才金宝宝都要松口了,他居然拒绝。他凭什么拒绝!
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一条心。养不熟的白眼狼。
祸害。
畜生。
“妈,你别这样。”
谢有鹤嗓子眼往外冒酸水,再多喊喊,喊一声少一声。
以后都么机会了。
“狗王八羔子。没得爹妈的野种……”
听着妻子越骂越离谱,谢父脸色越来越黑,吼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爸……”
“你也别叫我爸。”
气氛再次沉寂。
谢有鹤头嗡嗡地响,哐哐当当的疼。
“妈,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弟弟回来。”
回来?
他做了那种事还要完完整整地回来?就因为他是亲生的,所以什么都要原谅?
「老大,他是你弟弟,你就让着点。」
「你现在吃的每一口饭,都是从老二嘴巴头省下来的。」
「二天,你弟弟有啥子事情你要晓得帮忙晓得不?」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谢霖把学花了,你们就拿了我的生活去填。”
他时刻记得自己是捡来的,所以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学校发的餐后点心分叁份吃。饿的低血糖。
葡萄糖从输液管子里进去的时候特别凉。
他听到老师给他们打了电话——
「谢家爸爸,小孩子的身体很重要的。小谢现在也在长身体……」
「老师,我们家经济不大好……」
「我知道的。所以我替小谢申请了贫困补助。就是需要你们提供个证明,你们去村委会盖个章就行……」
那通电话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字眼。
一周后,他接到老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