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之后,云飒把两个孩子安顿在隔壁房间。司渊想与他们多待一会,云飒便独自回了房间。
刚推开门,就瞥见谢鸣鸾趴在桌前,一口又一口地喝闷酒。
“可是为冥亚的事情心烦?”云飒走到她身侧,为她斟酒。
谢鸣鸾没有用魔力驱酒,双颊微红,目露醉意地摇首。
“那是为何?”
谢鸣鸾朝他勾了勾手指。
云飒俯身,她的唇贴在他耳边,呼出酥酥痒痒的酒气:“今日见到我的孩子,他们那么小,我只想把他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保他们一生无虞。可他,将我养大,说我不止是他的徒弟,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云飒微愣,来魔界那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提到那个人。
那个人,如江上之清风,山间之霁月,陪在她身侧叁千年,却在她渡劫之时,补上致命一击。
“你说……我对他来说到底什么?”她的眼里满是落寞。
她记得在寒夜之中,冷冽的月华流淌过他的利剑。她依照着他的步伐,随影舞剑,从日落西山到天光乍破,从杏雨梨云到雪虐风饕。
她问过他:“师父,我们能够得道成仙吗?”
他只是把微暖的手覆在她的发顶,抚去发梢的雪花:“你一定可以。”
“那师父呢?”
他的目光闪了一下,轻声道:“师父心有所求。”
无情之道,在于修心,无欲无求,方能成道。而谢夜白却说他心有所求,谢鸣鸾无法理解。
他的手下落,指尖抚过她的眼角。他的眸色很深,淌过万千情绪。不过一瞬间,他就敛了气息,把手拢在袖中。
“你若是有疑问,等我们回到修真界,和他问个清楚。”耳边响起云飒的声音。
谢鸣鸾轻轻摇头,手拽住云飒的衣襟:“无论他有什么隐情,背叛就是背叛。”
“好,等我们回去,我就把他杀了。”云飒声音清寒,谢鸣鸾不由地抬头看向他。
倏而,她目光一凛,手向前推去,将云飒推到在地。云飒长腿半曲,领口大敞开,露出一片细白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