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璇夜，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一直期待的，盼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你可曾想过你的一意孤行会要了她的命！”

轩辕修在璇玑殿外大吼着，想要冲进去将蓝璇夜暴揍一顿，将他打醒。

可是有结界阻挡，他进不去啊。

璇玑殿外聚集的小妖越来越多，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不敢议论，唯恐被蓝璇夜听见，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从凌凤的心窝处蹿出一道蓝光，飞进蓝璇夜的心脏位置，这一刻，他彻底清醒了。

可是凌凤已经没有了气息，也停止了心跳，只有满地的血和她渐渐冰冷的身躯在验证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蓝璇夜将沁灵剑丢弃在一旁，伸手轻抚着她微凉的脸颊，轻唤着她的名字，这一刻，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看看他，向他撒娇，哪怕只言片语。

“我……我错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宁愿不要这座城，不要我的权势，我只要你能醒过来看我一眼，你醒过来啊……醒过来啊！”

蓝璇夜将凌凤抱在怀里，声泪俱下的诉说着，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她的血液里，他的心已经回到了他的体内，她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刻，蓝璇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就算之前一次次看着她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重新守护她生生世世，感受着她对他从素不相识，到难舍难分，那般的无奈也比不上如今的万一。

“这颗心已经跟随了你几生几世，你怎就轻易还给我了……你总觉得我一意孤行，你又何尝不是？”

他呢喃着，泪如雨下，模糊了他的视线，想起自己失去理智时竟然想杀了自己刚出世的两个孩子，又间接的导致了凌凤在他面前自尽，他心里的愧疚和自责越来越沉重。

重得像是压住了他的心跳，压住了他的呼吸，令他脑中嗡嗡作响，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她的性命。

“你这样一意孤行，就不怕我随你而去吗？可惜……我是个死不掉的人，你太狠心，如此这般，连让我随你而去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又当如何？”

“你告诉我呀！告诉我……”

他的声音中充满无奈，曾经不可一世，如今万念俱灰，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会有这种感觉。

“我的凤儿不听话了……也对，是我先不听你的话的，你这是在惩罚我，惩罚的方式太过残酷，阻断了我的所有退路。”

“我未曾想过，跟随了你几生几世的心，如今还会回到我身上。”

“我未曾想过，你竟这样就离开了……”

“我未曾想过，你竟然对我如此残忍，独留我一人活在这世上。”

“我未曾想过，我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重新夺回了浮屠城，可是，你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我……”

“我未曾想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凤儿，你不听话，我该上哪儿去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你？你同我说句话好不好？就一句……哪怕是叫我的名字……”

蓝璇夜哭得像个孩子，无助的呢喃着，紧紧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不一会儿，她在他怀里魂飞魄散，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他眼前。

他握也握不住，抓也抓不牢。

他的黑发渐渐变白，不一会儿就成了满头白发。

他像是看不到，听不到，愣在原地，心如死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总是戏弄别人，总是以为别人都是任人操控的玩物，即使是凌凤，也被他安排了一切，她必须经历的，他都有预感。

甚至现在这一切，他都早有预感。

想尽无数中方法，甚至将自己的魂魄驱离肉身，让三魂七魄都遗留在不同的空间，都阻止不了这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