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最后一年迎新晚会,为了让学子们在紧绷的高考前来个小放松,学校决定让高叁年级出叁个节目,为了不浪太多时间,并没让他们排练话剧、小品。
经过商量,校领导决定出一曲钢琴演奏、一首流行音乐以及一支拉丁舞,都是由具备了扎实童子功的同学参与。而舞蹈碰巧是由闻晴和隔壁班的覃朗共同完成。
某天放学,艾珈去了趟办公室请教物理老师一道难题,回来后发现闻晴仍然坐在座位上。
“今天不用排练吗?”
“我不想去。”
“为什么?”
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覃朗欺负你?”
她虽未回答,但从她的反应,艾珈几乎可以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儿。
“走!跟我走!我陪你去。”拉起好友的手,语带愤怒地说。
“不!艾珈,我不去,你不要逼我。”闻晴的语气唯唯诺诺的。
“闻晴!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你就给他颜色看啊!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她气到发抖,继而说:“那你在这儿等着,老子这就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待反应过来时,艾珈已经不见了人影,闻晴一路小跑着追去舞蹈室。
“闻……陈艾珈?怎么是你?闻晴呢?”覃朗先是惊喜,然后是疑惑。
“闻晴有些不太舒服,托我来陪你练一天。让你久等了吧?实在是抱歉!”艾珈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你会拉丁?”覃朗半信半疑地问,直到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他才打开音乐,弯腰,绅士地伸出右手。
他心想:虽然她没有闻晴那么漂亮,但那小身板也是很有料的,而且,她长得也还不赖,尤其是那双眼睛,会勾人。
闻晴站在门边,偷偷地看着两人练舞的画面。
认识艾珈快叁年,今天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也会跳国标。不过更惊讶的是,一曲结束后,小妮子抬起右腿,用膝盖直戳覃朗的裆部,随后又马上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覃朗双手捂住胯下,两膝微微弯曲,疼得发出了猪叫声。
“人渣!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开始,你如果再敢欺负闻晴,老子就让你断子绝孙,不信,你尽管试试看!哼~”艾珈咬牙切齿地说完,扬长而去。
翌日放学后,闻晴再去舞蹈室,覃朗便规规矩矩地练舞,再也没有骚扰过她!
高考放榜,姊妹俩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足矣上她们心仪的南大和武大。
可最终,因为陈母的眼泪,艾珈选择留在花城。而闻晴,亦考虑到要照顾姨婆的情绪,也留在了广州,二人又做了四年校友。
“契妈,我刚刚到家了,谢谢您提前安排钟点阿姨帮我搞卫生,现在,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呢!”
“回来了就好,明天中午你过来吃午饭吧!契妈给你做好吃的。”梁淑英笑盈盈地说。
“好啊!明天我一定去。”
第二天上午,闻晴买了好些新鲜水果,搭乘地铁来到陈家,陈父陈母热情地接待了她。
“阿铭他们有常回家来吃饭吗?”
“有,尤其是珈珈出嫁之后,一周能回两叁次。”
“那乐乐呢?”
“自从欣儿上班之后,乐乐就由公公婆婆(外公外婆)带着呢!偶尔也会让我和你契爷照顾几天。”梁淑英放下筷子,说:“晴晴啊,如果你有时间,就多帮我开导一下珈珈,虽然陆家没有给她压力,但是这都半年不止了,珈珈依然没有怀上孩子,她挺焦虑的。”
在陈家午休后,闻晴出门,去了花店买了几束鲜花,搭乘地铁,再转的士来到金钟墓园。
这里,长眠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首先找到外公的陵墓,把那束蓝色矢车菊放在前面,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墓碑;其次再把一束白百合放在素未谋面的外婆墓前,当然也不会少了姨婆最爱的马蹄莲。
母亲去世后,家人为她选了整个广州市环境最好的陵墓,没多久,就在她的周围买下了叁个位,一年后,外婆的骨灰迁了过来。
闻晴最后绕到下一排、母亲岑心宁的陵墓前,把一束粉色康乃馨放在前面,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那个满脸灿笑的年轻女人……
走出墓园,太阳开始西沉,她意外地接到了张医生的电话,约她第二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