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瘪着一下,脸上浮现难言之色。
洛晓娴瞧着不对劲,陈婶这是怎么了,关心地问道:“陈婶,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陈婶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听之前去她家提过亲的人说,她的父亲要求甚高,田地另说,还要准备绫罗绸缎五匹,五十两银子,婶是有心无力呀。”
听完洛晓娴第一反应就是陈婶要借钱
可是她也没有这么多钱呀,整整五十两呀,她要种五年地,才有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但同时又觉得陈婶说的话有问题,那姑娘家的要求既然这么高,以陈婶家现在情况,给铁柱娶个聪明能干的媳妇不在话下,大可换一家姑娘去提亲。
她快速思索了片刻,语调柔和地问道:“陈婶,你和铁柱是怎么想的呢?”
陈婶仿佛有难言之瘾,声音沉重地说道:“晓娴,能否麻烦你在李闲面前提下这事,我想向他借三十两银子,我和铁柱这些年身上的积蓄也只有二十多两,目前就连彩礼钱也不够。”
每个人都有私心,陈婶也不例外,洛晓娴与陈婶交好是因为想学会在这里生存的方法。
而陈婶则是想通过她之口去向李闲借钱,身缝乱世,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活着。
真来借钱呀…
陈婶与李闲认识的时间比她久,这事托自己的口去向李闲说,洛晓娴不禁怀疑,陈婶从一开始对她好就是目的来的。
铁柱与李闲接触的时间比较久,李闲的情况他多少应该知道一些,这几日陈婶确实对她很好。
说拒绝…会破坏关系。
答应…
她并不想答应,别说李闲没有那么多钱,即使有,她也不会应下来。
进城的时候守门官兵说的话她可记得,不知道哪天这战火就燃烧到这村里了。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思绪,洛晓娴冷静地问道:
“陈婶,为何你非得执着于那位姑娘,五十两聘礼,我想应该可以娶一位家世好的姑娘了。”
陈婶不大想说这件事,但是她又是借钱的一方,想要借到钱,就要说清楚问题。
“哎,婶何尝不是没这么想过呀,铁柱今年就二五有六了,一直未娶妻,这事一直压在婶的心头,之前同你说过,我让媒婆找了许多家姑娘,铁柱这孩子从来不答应,我只有他一个独子,也不敢逼他,前几个月进城赶集,我才发现他与陈家村的那姑娘认识许久。”
说到这里陈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那个开心呀,以为可以抱孙子了,回了家我等他来跟我提,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后来我就托媒婆偷偷去打听,才知道那姑娘的爹定下了这个规矩,听说现在关外打仗局势越来越严重,五河镇离关外又很近,我怕哪天仗打到咱们这里来…我这身子骨。”
陈婶捶了捶腿,唉声叹气道:“这老寒腿呀,一到下雨全身就痛,我怕临死都见不到铁柱娶妻生子,所以只能厚着老脸来求你。”
洛晓娴脸颊发红,懊恼不已,她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话虽如此,她也不会贸然答应。
眨了眨眼睛,巧言说道:“陈婶,等晚上李闲回来我帮你问下,只是这么多钱,我估计李闲也没有,怕到时候帮不上你的忙。”
听到她的回答,陈婶笑得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有点计谋得逞的味道。
陈婶抓住洛晓娴的手,感激地笑道:“晓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婶会记住你的恩情。”
“婶,你先别这样,李闲只是一个夫子,身上不一定会有这么多钱。”
陈婶的表情就好像骞定李闲身上会有三十两,而且她向李闲开口,李闲就会借一样,洛晓娴看的心里有点不舒坦。
陈婶也察觉自己的表情太过外露,立即收敛后,微笑道:“没事,你愿意帮婶提一嘴,婶就很感激了。”
陈婶又在堂屋和洛晓娴说了一会家常,快到煮晌午饭的时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