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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干什么?”

“等着你的早餐。”

“不。”她好像是本能反应,马上拒绝。

“不?你已经答应了。”他又吻她一下,“听话,躺着别动。”说完,披上睡袍离开了房间。

她安静地躺在枕上,脸朝着屋顶。她能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这声音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突然又想起斯蒂夫。那个说他有时动不了的留学生。她想斯蒂夫是对的。这个时刻里她自己也动不了。当泪水顺着眼角流入发丛时,她依然没动。她想,被人宠爱多好啊!她又一次真诚地向上帝致谢。她不管上帝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太容易满足的女人。她的确感到满足,因为上帝为她安排的这一切,弥补了她过去生活中的一块空白。如果不是上帝c手,她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有这样的空白。对婚姻生活她从未感到太大的缺憾,因为她没有另外的经验。在她爱上一个男人不久,就成了这个人的妻子。生活一开始便建立在一种秩序之上。上班下班,做饭睡觉,孩子出生后更是如此。她从没觉得尹初石不关心她,他很周到有时也很体贴,更重要的是在夫妻生活中他很讲道理。她一直把这些理解成宠爱,直到现在。现在她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女人喜欢任性。因为你被宠爱着,也就被允许了任性。在宠爱的呵护下,任性竟也是那么美好。

她从来都不是个任性的女人。

上帝啊,如果您存在,请您原谅我。她躺在那儿认真地想,我不是在抱怨,您明白的。对我从前的生活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我的思絮之所以这样飞扬,是因为我只想感谢,感谢您给我生活增加的部分,这额外的幸福。她甚至想从形式上也信奉上帝。

当康迅把早餐用一个移动的小桌推来时,发现王一睫毛还闪着泪光。

“你怎么了?”他连忙询问,好像他犯了什么错误,“你不舒服么?你想家了么?”

她伸手抚摩他的脸,笑着说,“不,没什么,别担心,我只是饿了。”

他高兴地把她抱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睡袍穿在她身上,好像她是一个正在高烧的病人,然后自己穿上一件薄绒衫。“好了,咱们吃饭吧。”他说。

王一觉得披在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她看到他的良苦用心,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他总是在这样的小事上打动王一。

王一依靠着树干,闭着眼睛。蓝天的明亮她透过眼皮也感受到了。一个人一辈子能碰到几件大事?她又想起吴曼说过的话,有的人一辈子甚至没有一件事能称得上大事。生活给琐细的小事埋盖着。小事,小事,她没想到小事有时竟比大事更有力量。当她要去淋浴时,他抱住她,他说,“对不起,女士,洗澡男人优先。”等到王一进到浴室时,立刻明白他男人优先的“诡计”,这样浴室可以在她洗澡时暖和一些。他把吹风机头c进王一的皮鞋里,“你要干什么?”“我要让你知道,你跟一个多么聪明的男人在一起。”他把王一的脚放进鞋里,然后问她,“我聪明么?”王一的脚放进干燥温暖的鞋里,她觉得这太过分了,她觉得这个人不应该对她这么好,哪怕仅仅是一天。

“你别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她用英语说。

“不会的。”

“会的。”她说。

“不会,因为你是个宠不坏的女人,因为你知道满足,因为你会真诚地感谢。”他用自己的语言时,声音往往更低柔。

“我喜欢你的声音。”她说。

“我喜欢你的一切,我的女士。”

“现在让我去洗盘子吧。”她说得有些夸张。

“不,你别动,跟我坐一会儿。”他拉着她的手,双双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别松开我的手。”

她照他说的去做了,他们双双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她又一次感到那巨大的温暖和静谧悄悄临近。她想,这是她和他的场。

“我们得积存一点力量。”他用母语轻轻地说。

她想永远不再说话,这样就能总是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她喜欢他说母语。

“再过一会儿,我们将迎接一个小的告别。”

她把头挪进他的怀抱,这亲切的缠绵和彼此的抚爱,马上就将被打断了。

“你能永远对我这么好么?”她问。

“如果我能永远爱你。”他说。

“你能永远爱我么?”她又问。

“如果我能永远活着。”

“你能永远活着么?”

“为了爱你,我能。”他说。

“什么是爱啊?”她又问,问这个问题时,她挪动一下自己的头,马上听见他的心脏像鼓一样跳动着。

“问得多好,我爱你。”

“告诉我,什么是爱?”

“如果你去问一万个人,也许会得到一万种回答,爱是感受。”

“我只问你,什么是爱啊?”

“我想,爱是先为对方。”他说,“为对方想,为对方做。”

“什么时候为自己想,为自己做?”

“同时。在你做的同时,回答已经有了。”

“那回答是什么?”

“感到幸福。”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爱你?”她又问。

“你在爱我。你没有为我做早饭么?女士,你在爱我。你和我迈出这一步,你为我做的已经那么多。你的身后的一切你都要去面对。这将非常不容易,它将让你疼,让你痛苦,让你流泪。你爱我。非常爱。”

“谢谢你,为我想了这么多。”她说,“我自己还没想过这么多。”说完,她又想问,爱是什么?也许对她来说,这是个永恒的提问。

他们终于在门前告别。他猛然将她接进怀里,他仿佛用尽了气力拥抱她。这好像是决别,在他怀抱里,她这么想。

“下午见。无论如何。”他说。然后,他要她先走。

“可是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上午没课。”

“我比你熟,我不愿有人碰见你在这儿锁门,询问你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你先走吧,不然会迟到的。”

“不会的,我可以坐出租车,然后还可以跑,像越狱时跑得那么快。”

王一离开森林公园完全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要上街买一套新衣服,下午三点她想让那个温柔的声音再夸奖她一次。

中午时,她吃了一个三明治,喝了一杯冰镇可乐。离开美国后,她绝少吃三明治,也许是在美国吃的太多了。功课太多,她没有很多时间自己做饭,因此除了学生食堂,就是三明治一类的东西。今天,她又吃三明治时的感觉是:如果让她一辈子不再吃这东西,她不会有怨言的。从美国回来是明智的,她又一次想到。过了中午,她还在到处转悠,没有买到自己满意的衣服。她留神看街上各种年龄的女人的穿着,她感到自己一贯的穿着虽然不失大方庄重,但缺乏活力。然后她发现了一套适合自己的衣服。买下这套衣服,她钱包里剩下的钱就只够回家的车钱。

回到家里,她先冲了个淋浴,街上的尘土混合着汗水,让她觉得自己在散发着一股酸味。冲过淋浴,她穿着浴袍回到卧室,她还没有看见尹初石留在电话旁边要她等在家里的便条。她拉上窗帘,在衣柜的镜子前脱下了浴袍。从前,她不知道女人可以对着镜子脱光衣服么?

“你是个让人吃惊的女人。”康迅脱下她的衣服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当时她是那么难为情,好像并不是因为她即将与一个丈夫之外的男人做a,而是害怕被男人仔细观看。在尹初石面前,这种事也绝非常见。她想用被单包住自己,但是她被康迅拦住了。“为什么?”他吃惊地打量她,“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你知道它有多美么?!”

“你很丰腴,像一颗永远处在成熟期的果实,所有的一切都处在最佳阶段。”他用自己的语言低语。

王一从镜子里也看见了自己成熟的身体。她朦胧中也感到肥胖和丰腴的差别。开始相信自己只是丰腴。她看见自己白嫩的茹房微微向下悬吊着,宛如经过夏日阳光催熟之后的白瓜,有着甜蜜的模样。小腹生过孩子之后,微微隆起,连接着茹房以下的曲线过渡,浑圆中透着柔软的弹性。她侧过身,看着自己的臀部……

她的脸红了,尽管室内除了自己没有另外的生物。

“你不觉得自己好看么?”他曾这样问过,问的时候,他的手指正从她胯骨滑下。

“不。”她没觉得自己不诚实。从丈夫那儿她曾感受过一种通过拥抱和亲吻无言表达出来的赞誉。她记得丈夫有时说“你真好”,她想猜透这意思,但总是明朗不了。也许丈夫想说的是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从没说自己是个美人。如果男人不说你美,你怎么能知道自己美呢?

“你非常美。”他的手又在她的双肩处抚摩。“你的肩这么饱满,你的脖子却很长。我觉得你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像果实。”

“我已经老了。”

“对,你的确老了,就像果实在成熟的晚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一切都是浓浓的。”

“一切都是浓浓的。”她轻轻重复着这句话,伸手去触摸镜子中的胴体。多奇怪啊,她想,自己快四十岁了,才了解自己是怎样的女人,才感受到做女人的美妙。

她开始穿衣服,手指无意中碰到自己的皮肤时,有一点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她穿上新买的衣服,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她对镜子中的自己十分满意:保留了端庄,增添了活力。

她看表还有时间,可以从容地出门。她环顾一下屋子,看见电话旁的条子。拿着便条她犹豫了一分钟,然后又将条子放回原处。她给尹初石母亲打了个电话,当她知道小约平安地在学校上学以后,挂上电话,穿上同样是新买的皮鞋离开了家。她想,她不能留下来等写条子的丈夫,她必须去下午三点将洒满阳光的地方,看康迅一眼。她觉得再见到他的渴望是那么强烈,即使尹初石现在站在她面前,她还是要去见他。

十九

不是因为看见王一,尹初石才没走出那片幼树林,王一不紧不慢地从学校侧门方向向外办门前的回廊走来,是她的衣着让尹初石第二次感到吃惊。他在林中移动几步,找到一个适合隐蔽同样也适合观察的地方站住。他甚至没用过脑子想就决定这么做了,一切都出自他作为男人的本能。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王一,他看见她脚上的皮鞋正是他回家时发现并且感到吃惊的那双,然后是一套崭新的衣服:深灰色的上衣大开领,短腰身,只有两粒挨得很紧的衣扣贴近上衣的底摆,仿佛是在帮助衣服承受王一过于明显的茹房的压力。她穿了一条与上衣颜色面料一致的裙子,裙长过膝达到小腿中部。一条奇异的开衩竟在裙子正面右侧。黑色r感的丝袜,黑色的背带儿细细的手袋!尹初石甚至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的时候,已经愤怒了。

实事求是地评论王一此时的装束,应该用漂亮和高雅这样的词汇,尤其她盘在脑后的发髻和白皙的脖颈所构成的过渡,使人无法降低这个女人的品位。尹初石此时看不到这些似乎也有结实的理由。他的回忆准确有力地指向那些散在以往生活中的细节。他曾经不止一次建议王一使用她在美国购买的黑手袋。王一没有拒绝,但她总说没有相应的场合。她说上班背这东西太不实用,她宁可背大皮包。事实上她一直背大皮包。那么今天又是什么相应的场合呢?他还建议王一经常把头发盘起来,他说发髻很适合中年妇女。但王一说太麻烦,盘头要去理发店,浪费金钱还浪费时间,而她自己又不会盘头。如果时间允许,尹初石还能从回忆中挖掘出类似的东西,为自己的“火”上浇油。但朝王一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们热情地用“hallo”打招呼,然后开始用英语交谈。尹初石绕过男人的背影能看见王一的脸,也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但是他几乎一句话也听不懂。这时一辆汽车从他们身旁开过去,他们改变了位置,两个人面对面侧对着尹初石,他发现这个男人是个老外。这个该死的鬼子,别没完没了地啰嗦,说太多废话会耽误这位漂亮女士赶赴“相应场合”的。他想。但他们不管尹初石想什么,继续聊着。尹初石渐渐感到一种不适,他在努力寻找带来这种不适感的根源。他几乎马上便发现,让他不舒服的是王一的笑容。“王一这样笑过么?”他在心里自问。这笑容并不常见,谁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就碰上带着这样笑容的女人。这笑容没什么问题,只是它大亮丽,或者说太灿烂。除了灿烂,它还有一种只属于成熟女性的无所畏惧的奔放,完全不同于少女羞涩的笑容。即使王一这样笑过,他不是没见过,就是太久没再见。他回忆王一与他恋爱时的笑容,似乎也不是这样的笑容,否则他不会不留下印象。只有爱着的女人才有可能这样笑出来。

尹初石感到一股难耐的热流从他的掌心开始流涌,皮肤开始跳动。他不知道他们还要聊多久,他努力强迫自己冷静。这个该死的鬼子根本没耽误王一去“相应的场合”,因为他就是这个场合。想到这儿,他发现他们彼此离对方更近了。也许他们就快拥抱了。

午后的阳光总是毫不留恋地西去,它们的移动有时竟有点生硬。尹初石突然就感到一束阳光照到脸上。他抬头看看那片叶子间硕大的缺空,然后告诫自己再冷静些。为什么王一不能热情洋溢地跟一个老外用英语聊聊?也许她在美国就养成了这习惯,也许她过于灿烂的笑容对老外来说就是一般的笑容,因为老外是些感情外露的疯子。这样安慰自己的想法多少减慢了他血y流动的速度,但他还是扯开自己衬衫的两粒扣子。这时,好像一盆冰水浇到尹初石的头上。他的血不流了,他皮肤下的燥热消失了,他像被浇注了一样,呆在那儿。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是看见了:那个男人用手指轻轻抚摩了一下王一握着背包带儿的手。王一垂下眼帘。

尹初石大踏步地走出隐蔽地。这轻轻的触碰向他昭示了一切隐私。他不知道自己走到近前要做什么,还有几步距离。他想,王一垂下眼帘的表情真他妈的下流。

他终于站到两个人的面前,他们都惊恐地看着他。他觉得所有重新流动的血y都涌向了他的双手,他把发胀的双手c进裤袋。老外在看王一。尹初石一句话也没说,但他的目光已经在怒吼。

“这位是我丈夫。”王一及其生僵地用汉语介绍着,“这位是康先生。”

康迅友好地向尹初石伸出手,但尹初石没有伸手,c在裤袋里的手开始渗出汗水。康迅伸手的同时也说了“你好”。尹初石看着王一说,“还有么?”

“你什么意思?”王一敏感地问。

“我什么意思?你说呢?”尹初石说着伸手握住王一的胳膊,“我看最好是回去谈,我的教授。”

“你……”康迅要去阻拦尹初石,尹初石并没有因此放开王一的胳膊。

“我什么?”他看着康迅,“我可以带我老婆回家么?”故意用尊重的语气问道。

“当然,不过……”

“你放开我。”王一的声音不高,但极有威力。它让尹初石感到人的寒意。如果他不放手,王一会砍下自己的胳膊。他看见王一的脸色惨白极了,仿佛是一个刚从炼狱爬上来的幽魂。尹初石突然感到自己太过分了,而自己没理由如此过分。他放开王一的胳膊,长叹口气。

“也许你想单独嘱咐嘱咐这个傻瓜。”尹初石说着用拇指指一下康迅。康迅刚要有所反应,被王一的一声“对不起”阻止了。

“不错,我骂人,向你道歉。这真不错,我等在这儿,已经毫无耐心可言,你懂么?”尹初石对王一说,同时用手指了一下前面。

尹初石离开王一和康迅,朝前走了十几步之后站住。他没有回头,眼睛看着已经离他不远的校门。王一走到他身边,停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校门。尹初石跟上。来到校外市场时,王一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尹初石走到她前面,迫使她停下。

“在市场你走得这么快,太不谐调了吧?”他说完四周看看,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让他觉得陌生,好像从现在起他将不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生活变化了。他感到内心的痛楚猛烈地冲击他。他想伤害对面的王一。“要不要买点什么?不过,买菜对你这身装束来说俗了点,前面有花店,买束花还凑合。”

“你想干什么?”王一控制着自己。

“我想回家。”

“那好,咱们回家,这儿不是你的舞台。”

“也是,万一我在这儿丢丑,不是长外国人威风了么。”

“现在能走么?”王一不理睬尹初石的讽刺。

“能。”他们终于在市场的出口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

尹初石重重地摔上家门,鞋也没脱便走进客厅。王一坐在沙发上,正在解上衣的那两粒扣子,也许她热了,也许她心虚,尹初石见她的手有些发颤。

“你说吧。”尹初石的口气俨然是个知情者。

“说什么?”王一低声反问。

“你说说什么?”尹初石刚被压下的愤怒又汹涌起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王一脱下外衣。

尹初石抓起写字台上的钢笔水瓶,用力向地板砸去。他无法忍受王一的态度。钢笔水瓶在地板上迸碎了。钢笔水溅到沙发和床上,余下的在地板上蔓延着。坐在沙发上的王一低头看自己的裙子,也被溅上了。她又冷静地抬头看尹初石,那目光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冷。甚至没有蔑视。尹初石觉到了来自这目光的伤害。

“真是对不起,这么漂亮的裙子!”尹初石说,“明天再买一套吧。听说外国人都很有钱。一套衣服意思太小了。”

王一没说话,她躺倒在沙发上。她的小腿弯出一个可怜的姿势。尹初石站在对面看一眼王一的脸,她的脸色惨白。尹初石心里升起对妻子的同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更加仇恨那个老外。

“你真的不想谈谈吗?”尹初石又问。他将“说”换成了“谈”,他以为王一能感到他的让步。

王一一动不动地躺着。尹初石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闭上了眼睛。她就像一条冻僵的蛇,永远都有蛇的本性。尹初石想,他总是被她的目光伤害。

“那好吧,你不谈,我找他谈。”尹初石说完往外走。

“你站住。”王一从沙发上坐起来。

尹初石没站住,几步走到厅里,他听见王一的一声惨叫,才站住。王一坐在厅里的瓷地上,双手捂着右脚。她费劲地站起来,右脚脚跟点地,一拐一拐地朝卫生间走。她将马桶盖放下,自动坐到上面,脱下丝袜,尹初石看见了伤口。王一开始自己动手,消毒包扎伤口。只有一次,她想取高处的绷带,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包扎的尹初石替她拿下来。

“你真的陷进去了。”尹初石小声说。说话时他感到心中刚才剧烈的疼痛变成了一种隐痛,他想,这隐痛再也不会轻易离开他。在以后的时间里,它会不时地光顾自己。因为他不会再相信女人。

“你爱上他了?”

“你干嘛要这么问我?”王一终于包扎好自己受伤的脚。

“我想怎么问你,应该是我的事。”

“你在报复我。”

“别可笑了。即使我想报复也轮不到你,说穿了,你不过是个女人。”

“好吧,我回答你,因为你这么问我了。是的,我爱他。现在你该满意了。”

“对,我很满意。”尹初石笑着说,忽然一拳砸在卫生间的门玻璃上,碎玻璃像落叶一样纷纷散落。

“你能不能出去?”尹初石用流血的手做着轰赶王一的手势。“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

王一看着尹初石受伤的手。尹初石也发现了她的注视。但他说,“用不着假惺惺地,我死了世界一切照旧。你赶快躺到床上,为爱情养好伤。”尹初石的话成功地击退了王一的关切。她认真看着脚下,选择没有碎玻璃的地方,赤足走回卧室。

尹初石关上卫生间的门,一个人坐在马桶上。他掏出烟,点着一支擎在手上,然后又点着一支。接着同时将两支烟塞进嘴里,狠吸一口,感觉好多了。而在刚才,王一注视他受伤的手时,他是那么脆弱。如果王一不理睬他表现出来的态度,而是执意为他包扎伤口或者将他抱里怀里,他会离开全世界的女人,永远回到妻子的身边。但这个瞬间像一阵微风一样飘过去了。女人?尹初石看着自己的伤口想,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女人。

几分钟后,王一拉开卫生间的门。尹初石看见她穿上了拖鞋。她从小瓶里拿出一块酒精棉,扯过尹初石的手,进行消毒。尹初石让她去做,心里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想,这只不过是为让她自己良心好过些。刚才逝去的心境,他觉得再也回不来了。

“你们开始多久了?”

“没多久。”

“是不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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